然而兴兵报复的前提是,自己要有资本。如今合辽东之兵加起来不过四万,其中大部分都是步卒,这样的军队北击黄金大帐,跟送死有什么两样?
没有报复的资本,还是暂时先忍了这口气吧。
“花当可汗,我们汉人有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秦堪报仇不用等十年,两三年后再决雌雄,必非辽河一役那般模样。”
秦堪留下了这句话,花当失望地咂咂嘴,端碗敬了最后一碗马奶酒,当是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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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开拔,仍旧旌旗蔽日,仍旧仪仗威武,然而来时浩浩荡荡八千人,回去时却只剩了一千多人,看着身后满身伤痕的军士,秦堪心中不由一阵恻然悲痛。
六千余将士,就这样永远长眠于辽河边。思之犹觉心痛。
朵颜部营门大开,牧民们用载歌载舞的方式送别秦堪。
大军默默向西行去,这一次叶近泉留了心眼儿,尽管知道伯颜猛可吃了这次亏后不可能再兴兵伏击秦堪,叶近泉仍派了三千骑兵护送秦堪入关。
大军行了不到十里地,花当拽着不情不愿,不断挣扎的塔娜骑马赶了上来。
“钦差大人请留步,你忘记把塔娜带回去了。”
秦堪只好勒转马头,苦笑道:“花当可汗,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师叔叶近泉如今主理辽东事,我会吩咐他对朵颜卫好生照拂,绝不会委屈贵部,至于塔娜,还是算了,真的领受不起……”
花当摇头道:“蒙古人重诺,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
“可她不是我的!”
花当怒道:“她明明就是你的!按蒙古的抢亲习俗,你赶跑了她的未婚夫,她就是你的!当初你若对她无意,为何夜袭她的未婚夫火筛?”
啪!
秦堪狠狠拍了自己的手背一下:“……我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