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侯爷坚持量产佛朗机炮的意思,下官愿为侯爷分忧。”
秦堪饶有兴致道:“惟中有何高论?”
严嵩正视秦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司礼监刘公公为推行新政,这一年来以屠刀而证天道,不下百位官员或被杖毙或被贬谪,刘公公杀得,侯爷为何杀不得?侯爷若不忍下手,最少也能将拦路的人扫到一边。”
“如何扫到一边?”
严嵩垂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声音忽然压得很低,仿若轻叹:“侯爷,刘尚书今年七十岁,他……已经很老了。”
秦堪仰头看着头顶的房梁,也仿佛在自言自语:“可是……如何让他自己上疏告老呢?”
“借刀杀人或可。”
“借谁的刀?”
严嵩声音更低了:“如今满朝公卿文武,当然是司礼监刘公公的刀最锋利。”
秦堪渐渐坐直了身子:“如何借?”
“下官听朝堂和市井传闻,说侯爷与刘公公貌合神离,怨隙渐深,不知可有此事?”
秦堪犹豫了片刻,坦然点头道:“不错,感情早已破裂了。”
严嵩笑道:“如此,下官断言,侯爷若说往东,刘瑾必然往西,我等若虚张声势一番,刘瑾这把刀侯爷必能借到手。”
秦堪笑得有点狐疑:“刘瑾这么容易上当?他可是五十多岁的老太监,不是十几岁的青春叛逆少年。”
严嵩拱拱手,道:“下官冒昧,斗胆问侯爷一句,侯爷觉得刘瑾是怎样的人?”
“阉人?坏人?作死的人?”
严嵩缓缓道:“侯爷,刘瑾其实是个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