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秦堪似无限感慨道:“肚子一饿,本侯便不冷静了……”
陈熊:“…………”
此刻陈熊忽然也想冷静一下,同时他也忽然很理解为何眼前这人能惹得满城百姓问候他家祖宗十八代了……
“侯爷,如今全城恐慌不安,侯爷事先备好的两千石粮食该发放出来了,否则下官担心城中民变啊。”
秦堪摇摇头,笑道:“不急,一两日内乱不起来的,百姓也饿不着的,这两千石粮食再压两日,民变要有人煽动才会变,一般的良民怨气再深,也不敢跟朝廷硬碰硬的。”
陈熊一惊,接着神情凛然道:“侯爷的意思是……”
秦堪笑容有些冷了:“官仓起火,本侯特意吩咐不必救官仓里的粮食,截留下来的两千石也特意压后发放,就是在等这些人,这些煽动百姓闹事的人,他们便是本侯这一连串谋划里的最终目标!”
陈熊恍然:“白莲教?”
“对,白莲教。这颗毒瘤不除,天津永无宁日。”
陈熊急道:“可是……这要等多久?”
“希望在百姓能承受的范围内吧,再等一两日,本侯估计这一两日内他们应该会有动静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只有等……”说着秦堪笑了笑,道:“所以,这两日我们且只谈风月吧。”
陈熊此时知晓了秦堪的计划,顿时也放松了心情,跟着笑道:“侯爷运筹帷幄,下官愿附骥尾,万事唯侯爷马首是瞻……今晚正好是天津卫指挥使梁胜的寿辰,下官刚进后院时,梁指挥使正等在月亮门处,想必是来请侯爷的,侯爷若不弃,可愿与下官等同乐?”
秦堪笑道:“当然不弃,过寿是喜事,本侯倒真要凑凑热闹了。”
陈熊喜道:“侯爷愿赏光,梁府可谓蓬荜生辉,梁胜却是好福气。”
说完了正事,秦堪端起了茶盏儿,陈熊识趣告退。
临到门口,陈熊忽然回过头,神情仍有些犹疑不定:“侯爷,若两日后白莲教并未煽动百姓,又当如何?”
秦堪冷冷道:“那就证明本侯愚笨无比,不仅瞎了眼,而且缺了心眼,如果真是这样,本侯一定……”
“怎样?”
“……让你们集体自裁以谢天下!”
陈熊一呆,顿觉胸闷气短,脱口道:“那侯爷您呢?”
秦堪面朝京师方向拱拱手,一脸肃穆沉重道:“……本侯自然上奏朝廷,自请处分,罚俸一年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