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听着唐子禾带着微微啜泣的话语,沉默许久,黯然一叹:“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从今日算起的十年里,我会一直暗中盯着你,我会看着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能不能实现,你心中所藏的天下和百姓,究竟是怎生模样,我……拭目以待。你若食言,十年之后,我必取你性命,然后自剜双目,祭我此生有目无珠荼害天下。”
一双纤细颤抖的玉臂从背后忽然轻轻抱住了秦堪的腰。
唐子禾破天荒地叫了他的名字:“秦堪,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不为良相,愿为良医的话么?我……也有抱负,只可惜,世道容不下女流之辈的抱负,从入白莲教开始,这一路我走得好辛苦,好艰难,也好困惑,秦堪,我累了,我走不了的路,你帮我走下去吧……”
“唐子禾,你不杀我?”
“今日明廷最具权势的人与我近在咫尺,翻掌之间我可令你血溅五步,我曾经错杀过无辜,今日这一念,权且还敬天下苍生。江湖小,江山大,我只恨我是女流,无法亲手描绘这幅江山画卷,秦堪,我真羡慕你……”
最后一声幽幽叹息之后,秦堪身后已无声息,只留一缕欲语还休的冷香。
伊人已远,秦堪却仍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唐子禾没有封住他的声道,却仿佛也清楚他不会派人追杀,就这样放心地飘然远去。
身前的一株腊梅开得鲜红如血,被风一吹,花瓣如蝶翩跹,零落一地伤怀。
唐子禾翩然走出官衙,抬手拭去眼眶的泪水,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黎民苍生,皇图霸业,志向野心……
种种念头如走马观灯般在她脑海里闪过,唐子禾使劲甩甩头,嘴角泛起如梦似幻般的笑容。
朝廷剿我,白莲逼我,棋局已僵,索性往棋盘上投一把子退出,这局棋有人会继续下,但绝不是她唐子禾。
出了官衙后,唐子禾骑上早已准备好的快马,飞驰出城。
城中本不准骑马飞奔,正在巡街的勇士营将士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神情纷纷一凝,待到看清马背上却是与侯爷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唐神医,将士们纷纷放松了警惕,自动自觉地让开道路,脸上甚至露出几分暧昧的笑容。
规矩总有破例的,唐神医别说城中策马,哪怕她想在天津城里学螃蟹横着走,将士们也会帮她鸣锣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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