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刘瑾如果不是缺心眼太严重的话,今日大抵会总结出一个很深刻的人生教训,那就是,男人说话的时候太监最好不要乱插嘴,没有共同话题很容易自取其辱。
朱厚照没心没肺,捧着肚子笑弯了腰,旁人或许顾忌刘瑾大明内相的身份,可朱厚照却不管那么多,太监的地位再显赫,终究只是他朱家的家奴。
还有一个人笑得更开心,那就是站在不远处的张永。
张永和刘瑾早已公然撕破了脸,见刘瑾吃了亏,他自然不会顾忌什么,笑起来肆无忌惮,甚至故意放高了声量。
刘瑾脑门三尸神暴跳,盯着秦堪的眼神直欲喷火,偏偏秦堪一副非常抱歉的样子,还颇具诚意地赔礼道歉,一句“宰相肚里能撑船”堵得刘瑾满腔怒火没处发。
“陛下……”刘瑾快气哭了,一双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瞧着朱厚照。
朱厚照自然不能太扫刘瑾的面子,当即便止了笑声,板起脸肃然道:“秦堪,你这样做不对,以后不准这样损刘瑾了,凭什么刘瑾只能跟人家丈夫通奸,不能跟人家老婆通奸,太欺负人了,简直岂有此理……噗——哇哈哈哈哈……”
笑点低的孩子说着说着又喷笑起来,刘瑾一张老脸却紫得像刚从菜园里摘下的茄子。
好不容易等朱厚照停了笑,瘫坐在椅子上喘气儿的空档,秦堪又拾起了刚才的话头。
“陛下,弘治十三年科考舞弊案疑点颇多,臣遣锦衣卫打听过,只不过因为当初主考官程敏政在糊了名的卷子上赞了一句‘如此才必是苏州唐寅所作’,便被户部给事中华眿参劾程敏政受贿舞弊。这个理由简直是欲加之罪,后来京中风言风语四起,谣言满天飞,先帝因士林舆论压力而不得不下旨,永不录用唐寅和徐经,以此平息举子之愤,没过多久户部给事中华眿便被内阁除名罢官,这个举动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刘瑾仍不想让秦堪称心如意,于是不知死活地又插了一句嘴:“不论这案子是不是冤案。朝廷永不录用唐寅和徐经可是先帝爷的旨意,先帝爷下过的旨是你说翻案便翻案的吗?”
秦堪沉声道:“刘公公此言差矣,侯再给刘公公打个很浅显的比方……”
刘瑾两眼惊恐地睁大,不自觉地踉跄退了两步,尖声道:“停!不要比方了!就当杂家什么都没说行不行?”
显然刘公公对秦堪的比方颇为忌惮。这孽畜嘴一张就不会冒什么好话,刘公公今天已被损得很没面子,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朱厚照皱眉瞧着秦堪:“为何一定要翻案重审?朕下道旨把唐寅召进宫里为官不就行了吗?”
秦堪叹道:“清白,陛下,唐寅所求者,不过一个清白而已。”
朱厚照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朕明白了。有些东西,该是他的就是他的,哪怕再微不足道,也是他的东西。失去了就要亲手拿回来。”
秦堪拱手笑道:“陛下一念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