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南昌守卫空虚,正可突袭攻城,据而占之,咱们与朝廷王师尾呼应,令逆贼朱宸濠两头失顾,无路可进亦无路可退,朱宸濠败局定矣!”
王守仁点头笑道:“不错,我正是如此打算,二位可传下军令,我们马上退出饶州,远避深山,不可令反军现咱们的踪迹,半月之后,咱们打进南昌!”
安庆城外大营
朱厚照张着嘴一动不动,嘴里塞满的糕点碎屑细雨般落在膝盖上,而他却浑然不觉,目光略显呆滞地看着秦堪
良久……
“咳咳咳……”朱厚照一边捶胸一边呛咳:“水……拿水来!”
帐内侍卫急忙递过水,朱厚照大灌了好几口,然后胡乱用袖子一抹嘴
“你说什么?朱宸濠欲派刺客行刺于朕?”朱厚照眼睛瞪得老大
秦堪笑道:“正是,朱宸濠颇得古人之风,以为派几个诸如攫,专诸,要离之类的刺客把陛下刺死,他的麻烦就解决了,如今他派出的死士恐怕正赶往安庆的路上……”
感叹似的叹了口气,秦堪羡慕地道:“其实艾做人像朱宸濠那样简简单单挺好的,一杆子横扫过去,打下几颗枣子都算自己的,没打下来的下次再说”
朱厚照脸颊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笑,又觉得笑点不高,于是忍赚又问道:“如此机密大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堪正色道:“陛下不可小觑臣麾下的锦衣卫,他们很厉害的,朱宸濠一天挖了几次鼻屎他们都清清楚楚……”
朱厚照惊喜莫名:“锦衣卫有人潜伏在朱宸濠身边了?”
“那倒没有,事实上这个消息是探子从一小股宿营的反军嚼舌头时获知的”
朱厚照眼睛又睁大了,神情充满了迷茫,不解
“刺杀朕这件事,应该算是机密大事吧?为何随便碰到一股反军都知道?”朱厚照说着忽然面现怒色:“难道他以为取朕人头如砍瓜切菜那么轻松,于是刺杀朕这件事他不在乎闹到天下皆知么?狗贼安敢小觑朕!”
“陛下息怒,事实并非如陛下所想,朱宸濠不是猪脑子,刺杀陛下如此大事,他肯定不会到处宣扬的……”
朱厚照怒道:“他不宣扬难道是鬼宣扬出去的?事实上如今已天下皆知!”
“能让一件事情闹到天下皆知,唯一的可能就是,朱宸濠把这事告诉了一个大嘴巴的女人……”
朱厚照满面的怒色顿时一缓,扭头瞪了秦堪一眼,道:“那你前面那句话还是说错了,朱宸濠那狗贼就是猪脑子”
秦堪笑着朝朱厚照拱手:“幸好陛下已令宗人府将宁王一脉除名,朱宸濠再是猪脑子也与陛下无关,否则很容易令天下人通过血缘而联想到陛下身上,陛下逃过一劫,实在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