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下意识地拱手,打算谦虚几句诸如“哪里哪里”之类的客气话,手刚一抬又凝赚思来想去总觉得秦堪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抬手的动作迅转化为拂袖,并且狠狠送了秦堪一记白眼儿
“陛下,刺杀的消息来源过程臣正在追查之中,但臣觉得,刺杀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朱厚照赞同地点头:“朕也觉得很有可能,朱宸濠的叛军行军如此缓慢的原因大抵便是如此了,他在等朕被刺身亡的消息,如此一来双方士气此消彼长,那时天下无主,对朱宸濠来说便是绝好的机会,嗯,这么一说便说得通了……”
猛地一挺胸,朱厚照怒道:“他想要朕死,朕偏偏不死!”
“陛下……这句是废话”
“秦堪,你说,咱们如何应对?”
“臣以为,大营兵马不可妄动,朱宸濠派死士刺杀陛下必须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将陛下诱骗出营,否则陛下身处二十万大军营地中央,死士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刺杀到陛下的……”
“他会如何诱骗朕?”
“宁王一脉六代经营南昌,江西之境不知有多少地方官府的官员被其买通,甘为驱使,臣建议陛下不妨稳坐帅帐,两三日内必有官员主动觐见陛下,那时陛下且看是哪个家伙不知死活,用什么借口将陛下诓骗出营,臣会暗中做好一切布置……”
朱厚照两眼亮,神情隐隐有些兴奋,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好玩很刺激的事情,世上只要跟“好玩”二字搭上边,都是朱厚照感兴趣的菜
“就这么办!”朱厚照兴奋得直搓手:“你没事了吧?没事退下,朕得准备准备……”
“陛下,臣还有事……”
“什么事?”
“自出征以来,陛下付臣监察大军军纪之责,臣不敢怠慢松懈,有件事臣不得不禀奏陛下……”
“何事?”
“魏国公之孙徐鹏举犯了军纪,臣实在不知该如何罚他……”
“他所犯何事?”
“驻军枯燥,嘴里没味,徐鹏举一月之内将附近农户家所有的鸡都吃光了,没人现就偷,被人现了就给银子,今日附近农庄的里长保长和宗族乡绅向安庆知府告状,知府无法定夺,又向臣禀报此事……”
朱厚照神情略显呆滞:“附近的鸡……全吃了?徐鹏举他,他是黄鼠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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