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名医,北直隶各府县的珍稀名药也被番子们搜罗了不少。不管对不对朱厚照的症状,弄到手再说,先是好言好语花钱买,遇到不识抬举的人。番子便露出了狰狞的嘴脸,抢了再杀,从不手软。
因为朱厚照的昏迷,北直隶各府县无论官衙还是民间,皆已一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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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陆州,位于湖广以北,洪武九年,太祖改安陆府治为州治,后为大明历代兴王封地。
上代兴王恰在正德十四年逝去,当时朱厚照仍在应州鏖战,回京之后才给兴王上了谥号,谥曰“献”,牌位配享太庙,新任兴王由其次子朱厚熜所继,按时间算,朱厚熜任兴王尚不足两个月。
谁都没料到朱厚熜的八字竟生得这般巧,藩王的位子还没坐热,马上有一场泼天的富贵砸到他头上。
朱厚熜今年才十二岁,论辈分,他是朱厚照的堂弟,兴王一脉本是宪宗皇帝传下来的,大明的藩王日子过得并不幸福,地位虽然尊高,但自从永乐皇帝靖难成功之后,一想到朱家藩王里出了他自己这样一个反面教材,不由寝食难安,于是痛定思痛之后,永乐皇帝决定不准给藩王们任何机会,毕竟他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也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复制,所以永乐登基不久便给藩王们下了死命令,诸藩王只准圈养于封地城池,拥兵绝不准超过三卫。
所以这一百多年里,大明境内不缺造反的藩王,你方唱罢我再登场,但没有一个成功的,不得不说,永乐皇帝的小心眼还是很有必要的,给后代少添了多少堵,当然,人无完人,永乐皇帝也有思虑不周的时候,比如他亲手弄出来的大学士制度,却令他的后代们生不如死。
十二岁的朱厚熜并不快乐,哪怕当上藩王了,他也不快乐。
他父亲的一生他都看在眼里,其实根本就是一只被朝廷奉养,只管混吃等死的猪,若无朝廷诏令,他连这座安陆府都出不去,只能在这小小的城池里称王称霸。
而他新继王爵看似风光无限,细细思来,顶多也只是一只小乳猪,不论大猪还是小猪,都只是一个出不得圈地的命运。
纵然锦衣玉食,可人生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这样的藩王,做起来有什么意思?遥远的京师里,那个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相比之下便风光许多,从朱厚熜出生到现在,耳闻目睹的皆是皇帝如何昏庸,如何离经叛道,时常乔装出巡,甚至擅自调动边军与鞑子作战……
这样的经历,或许才真的叫不虚此生吧。
朱厚熜心里又羡又嫉,能做的却只是在自己王府里幽然一叹。
十二岁的少年郎,叹息犹如看破红尘的沧桑老僧。
门庭梧桐又飘下一片绿叶,伴随着叹息声落入尘埃,声尽,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扇着翅膀,悄然降落在王府前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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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成都之行也着实让我遭了大罪,回程时身体便有点不舒服,回到家就病倒了,重感冒39度,直到今天才恢复了一点,赶紧爬起来码一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