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枕流觉得他好像抓到了什么稍纵即逝的大胆想法,真的太大胆了,导致他不得不去耐心求证。
两人就这样带着想象开始了搜证。
一路从位置最偏下的员工休息室,搜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整栋双子大厦已经基本竣工,就差对外宣布了,枕流和陆斯恩一起顺着螺旋的楼梯间一路向上。枕流一边走,一边想,明明已经是完成度这么高的大厦了,父亲为什么还不对外宣布呢?如果早一步说它已经可以对外营业了,说不定还能凭借这栋大厦和银行贷到款项。
枕流真的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促使他的父亲走向了绝路。哪怕知道凶手就是自己扮演的甄员工,他也还是找不到父亲被杀的原因。
甄员工和父亲唯一的交集就是老乡,且在父亲的集团工作。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啊,他有什么理由恨他的父亲恨到杀了对方呢?
员工办公室里,已经被其他玩家翻找的有些凌乱,枕流不知道这里一开始是什么样子,但还是被他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好比甄员工一直生活在这里的痕迹,他一直生活在一栋没有完工的大厦里。
他们还找到了老甄声称的来看儿子时带的饭盒。但他是什么时候来看他的儿子的呢?又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来找儿子,而是去了总裁办公室?
最重要的是,饭盒里的饭菜过于丰盛了。
甄员工并没有动那里面足够两三个人吃的饭菜分量,如今依旧满满当当,品相不错,甚至很多都是枕父喜欢吃的。
陆斯恩则注意到了两双筷子:“你要非说这餐具是方便父子俩个一起吃,倒也能说得过去。只是……”
如果是父子俩一起吃,那甄员工为什么至今没有把饭吃掉?他和老甄都在干什么?
另外一个让枕流比较在意的,是甄员工的病例,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家枕流并不知道的医院查看病。至于是看什么病,目前来说,能推测到的只有甄员工的脸。通过病例可以知道,甄员工脸上的烧伤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可以初步判断是在他小时候受的伤,也就是在江左时发生的事。
谁家找了大火,或者谁被烧伤了,对于枕父来说,应该是一个童年记忆点,但他却一次也没有和枕流或者枕母说过。
病例上,医生用天马行空的笔迹建议了甄员工几次,去做个植皮手术吧,现在的科技已经十分发达了。
甄员工应该也有意动,从他账户里大笔的存款就可以看出来,他应该是在攒钱做手术,唯一的问题是,他已经有很多钱了,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去预约?其实再仔细想想,还能想到一个问题,甄员工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还有一个发现,就是甄员工和枕父的血型是一样的。
“我们现在知道,你父亲、甄员工、史密斯先生以及白夫人,他们四个都是孤儿,且都出自你父亲的老家江左。你回过老家吗?对这些人有什么印象没?”陆斯恩问枕流。
枕流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我小时候应该是回去过几次的,但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长大后就没回去过。毕竟我父亲在老家根本没有亲戚,连坟都不知道该给谁扫的那种孤苦伶仃。”
小时候回去的时候,枕流倒是听村里人说过,他父亲的生父其实回过老家。那还是在他父亲小时候,枕父的父亲好像后悔了自己当年抛弃儿子的举动,想要把他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