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仇人的脑浆,喝掉他们的血。仇恨才算彻底消除了。”阿莲面无表情地说道。
阿媚倒是有点怔然。
半晌后,她虽然接过了头颅,但并没有真的吃掉里面的脑浆。
她只是看着阿莲道:“他们这一死……我忽然不知道,我接下来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你呢?”
阿莲只道:“我也才明白我生存的意义。我活着,就是为了以杀止杀,以恶制恶。”
“你要杀我?”阿媚问她。
“不。你不是我要制裁的那个恶。”阿莲道,“我要杀的,是帝芙。其实你的仇人也是她。”
阿媚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阿莲看着她道:“阿卜可恶,两个国家的国王也固然可恶,他们没有一点担当,遇到麻烦了、需要人抗罪了,他们都只会把女人推出去。但有些时候……残害女人的,反而是女人。残害同类的她们,更加可恶,并且愚不可及。”
“你是指……帝芙?”阿媚问。
“对。就是帝芙!”阿莲道,“你不知道她真正的故事吧?我来告诉你
“禁锢之神威尔斯喜欢帝芙,怕她消失在时空中,所以用了一种叫‘永生的枷锁’的锁链锁住她,禁止她在时空中穿越。威尔斯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帝芙穿越时空,是为了作恶。
“帝芙在人间吸食恶意时,受限于一定的地域范围。举个例子,某段时间如果她待在语之国的王城,她就只能吸食那一个地方的恶意。她如果觉得这个地方的恶意不够她吸食,她就会再回到过去,在同样的一段时间内,去到默之国的王城吸食恶意。这样,帝芙相当于在同一段时间,吸食了原本相隔千里的两个地域的恶意。
“她这样做,其实是为了节约时间,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吸收到最多的恶意。”
目光逐渐变得异常冰冷,阿莲再道:“可即便是这样,她竟还不满足。为了吸食更多的恶,她更会人为地制造一些误会、引导着人们互相背叛。比如
“她魅惑了语之国的国王,让他得到了王妃的诅咒;她给了一支能治愈一切伤痛的羽毛给默之国的国王。正是她,铸就了你悲剧的起源。”
“她吸食这么多恶……是为了变强大?”
与阿莲交谈的过程中,阿媚的语气时而愤恨,时而又因为村民们的全数死亡,而又变得有些哀莫大于心死。
此刻她则是颇为好奇地问:“帝芙作为恶念化身,是不死不灭的神,她为什么需要……需要那么强的力量?”
“为了一个男人。”阿莲道,“神界的大战就要来了。帝芙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替她爱的那个男人收集力量。
“威尔斯看不下去,为了避免她彻底走上不归路,所以才锁住了她。可是,默之国的国王用‘自由的钥匙’为帝芙解开了锁,现在她就又开始肆意作恶了。
“所以,阿媚……请跟我一起复仇。你要去默之国的国王那里取到那把钥匙。只有把帝芙重新禁锢在一个时空中,我们才有机会削弱她、真正杀死她。
“她是个愚蠢的女人,为了讨好男人而残害我们。我们必须杀了她!”
沉默了许久之后,阿媚问她:“对于神明的一切,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阿莲用非常冷静的语气回答道:“因为我就是由神派到人间的。
“帝芙爱的男人,叫米瓦,他是邪神。一旦他在神界大战中取得胜利,万物都将消亡。他万万不能再从帝芙那里得到任何力量。”
“神把至强的杀意派到人间,就是为了除掉帝芙。
“这个杀意,其实指的就是我。我是神明诞生的杀意,也是神派到人间的一把刀。
“你刚才问我,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唯一的意义,就是为了屠杀!”
远远在山坡上望着这一切的白宙,把阿莲的话尽收耳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所说的一切,和他曾经在邵川那里听过的话非常相似。
“白宙,你就是上天选中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