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钱不还者,虽远必催……沈老三当时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把沈睿调回京城?”
“当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乔木被他逼走,你亲手把沈三叔推进汽油坑里烧了个半熟,然后一砖把他拍进了医院,后来沈家开会,老爷子裁决之后,将沈三叔的公职卸了,让他安心在医院里休养,其实也等于是把他的权力分化掉了,你父亲趁势将他的权力和人脉全盘接手,这场斗争因你的变故,一切尘埃落定了。沈三叔就是在半休养半软禁的情况下,请求你父亲把沈睿调回京城,作为交换也好,利益补偿也好,你父亲答应了他的请求。”
叶欢咂摸着嘴,道:“俩老家伙都挺黑的啊,好歹我也是当事人,他们做这笔买卖的时候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见呢?”
周媚轻笑道:“这是高层之间做的买卖,叶欢,你呀,可能暂时没有资格跟他们做这种买卖,你父亲接收了沈三叔的权力和势力后,这大半年的时间都忙着消化这股势力,让它能为自己所用,所以这些日子你父亲很辛苦,叶欢,多体谅他,别惹他生气下载。”
顿了顿,周媚问道:“你怎么突然提起沈睿了?”
叶欢哈哈一笑:“兄弟嘛,总得互相有个了解,这就像在大排挡里拼酒,你得知道对方几斤几两的量,你才能衡量自己该不该端杯呀。”
“叶欢,你今天说的话……好象很深奥。”
“最近我忙于读书呢,打算来年考状元,思想难免深邃了许多……周媚,帮我个忙,派人送点东西给沈老三吧,告诉他,我明天去探望这位好叔叔。”
“好叔叔”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周媚听得不对劲了。
“你打算做什么?不会又想拍他一砖吧?沈三叔最近没招惹你呀。”
“叔侄叙旧而已,干嘛说得那么剑拔弩张?”
周媚无奈道:“好吧,你想送什么给他?”
“我记得市面上有种东西,用竹子扎成一个圆型的架子,然后用白色的纸折成花儿,围着这个圆架子摆成一圈儿,中间垂两根写字的纸条下来,那玩意儿叫什么……”
周媚脱口而出:“花圈?”
“对,就这个,大方得体,而且喜庆。”
和周媚结束通话后,叶欢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他在犹豫该不该跟老爹沈笃礼说说沈睿的事,不论以前那几次刺杀是不是沈睿幕后指使,至少目前,沈睿对整个沈家而言是个祸害,是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哪天他就把沈家炸个粉碎。
犹豫许久还是放弃了,不是叶欢不想说,而是这些事情完全捕风捉影,毫无根据,毫无证据,那个古板保守,凡事只相信自己眼睛,原则性超强的老爹怎会相信?
再说,遇到一点儿事就心急火燎的跟老爹告状,这种没出息的事是男人干的吗?这一代的恩怨,还是这一代解决吧。
…………
…………
下午没事,叶欢回到了医院,继续陪着张三猴子他们闲磕牙。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今天有点诡异,医生病人护士一个不见,反而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穿着便衣的外国男子,还有几名一看就是某部门领导的中国人。
见叶欢走近,几名中国人似乎知道叶欢的身份,朝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可走廊里两名外国男子却毫不客气的伸手拦住了他,嘴里说了一串叶欢完全听不懂的英语。
叶欢听不懂,但不代表没脾气,这病房本就是给张三养病的豪华单人病房,一帮子老外站在外面却把他拦下了,这算怎么回事?
叶欢当即便来了火气,闪电般出手,抓住两名外国男子的手臂朝前一推,脚下也没闲着,一脚跨出,抵在其中一名老外的脚踝处微微用力一勾……
砰!
老外如一座大山般轰然倒地。
其余十几名老外见吃了亏,纷纷神色不善的围上前来。
叶欢大怒:“妈的,敢在中国跟老子叫板?你们这帮白皮猪还以为是鸦片战争时期呢……”
说着撸起袖子便准备开打,一旁几名领导模样的中国人赶紧拦住了他。
“叶先生,这几位是保镖,一点误会而已,别冲动呀。”
“他们保谁的镖?老子这就去绑了他的票儿!”叶欢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