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叫李素,以前是庄户,除了作诗,这少年还做过一件大事呢……”
“什么大事?”
“上月泾阳县发了瘟灾,就是这个李素,用了一个什么法子,把天花抑制住了,公主您的胳膊当时不也被太医划了个口子,种了牛痘吗?听说这牛痘呀,就是李素所创,当时长安城里流言四起,说陛下当年……如何如何,惹了天罚,幸好有了这牛痘,才将流言压了下去,后来陛下赐了李素二十亩地,十贯钱,天花过后,陛下下旨,将长安城里背地嚼舌头的家伙砍了十几个……”
东阳公主俏脸有点白,道:“别说了,杀人的事说起来有甚意思?”
绿柳吐了吐舌头,笑着退到后面。
看着手中的《金缕衣》,东阳公主叹道:“诗是好诗,暂且收下吧。”
没说举荐之类的话,李素终究太渺小了。
绿柳退出了寝殿,偌大的殿宇内,东阳公主有些失神,喃喃念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确是好诗啊。”
说完,俏脸露出黯然的神情。
世上任何人都能不负年华,唯独天家公主,不能。
郭驽终于在河滩边找到了李素。
找到李素时,他正在地上画格子,格子很小,正好是一页书的大小,格子里密密麻麻排满了各种字。
“你是李素?”郭驽凑近问道。
李素扭过头,见是学堂的郭先生,急忙起身行礼。
“学生见过先生。”
郭驽不说话,不住地打量着李素,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李素心头发毛。
前世总有老师猥亵学生的新闻,现在在唐朝,这家伙的口味不会这么重吧?不然为何如此色眯眯的看着他?
英俊惹的祸,只能自己扛。
李素左右环视,目光锁定了河滩边的一块大石头,暗暗决定,若郭驽对他动手动脚,他就用石头爆了这个衣冠的狗头……
“‘花开堪折直须折’一诗,是你所作?”郭驽直奔主题。
“是……”李素刚承认,立马觉得不对劲,这诗似乎没出过自家屋子啊:“先生如何知道的?”
郭驽没回答,反而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床前明月光一诗,前后并不贯连,似乎不是同一首诗,是也不是?”
神通广大的老师,教了一天课什么都知道,李素暗暗敬佩,同时决定回家后再狠狠踹王桩几脚,多半是这家伙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