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跪倒,李祐惶然道:“父皇召见儿臣,不知……不知……”
李世民目光仍旧森然,语气却无比平静。
“祐儿,你今年已十七岁了吧?”
“回父皇,儿臣已十八。”
李世民点点头:“哦,十八岁,似乎已授过冠礼了,朕记得你十六岁那年,由孔颖达给你授的冠礼,对吧?”
“对。”
李世民的语气愈发平静:“既然授了冠礼,就不是孩子了,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当须三思而行,因为没人再把你说的话做的事当成孩童玩闹,说错了,做错了,都须由你自己承担,对不对?”
李祐愈发惶然,颤声道:“父皇训示得是,儿臣谨记。”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李祐脸上,李祐只觉得左脸一麻,随即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痛,紧接着小腹又挨了一脚,顺着殿内平整光滑的地砖倒溜出去老远。
李祐惊恐万状,抬头却见李世民忽然变了脸色,神情狰狞地咆哮,像一头怒极的狮子。
“你谨记个屁!谋夺臣子家产的事都敢干,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干的?”
李祐磕头如捣蒜,哭道:“儿臣知错,儿臣知错!求父皇恕儿臣这一遭,是儿臣犯糊涂了……”
李世民怒视着他,冷冷道:“看来,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了?”
李祐伏首于地,头也不敢抬,带着哭腔道:“儿臣已知,儿臣一时糊涂,利欲熏心,夺了泾阳县侯的活字印刷术,儿臣错了,这便去给李县侯赔礼,归还秘方……”
李世民长长呼出一口气,语气又恢复了平静:“李祐,世间钱财无尽,取之有道方为君子,这些年朕并未亏待于你,赐你的金银,田产,食邑无数,据说你自己还有三支商队来往与西域与长安之间,每年获利甚丰,你齐王府的家产堆积如山,为何还如此看重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