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还来不及兴师问罪,话音刚落,东阳的仪仗又发生了变化。
为首的披挂将军忽然将长戟高高举起,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什么,只见身后数百名将士顿时将手中的横刀朝天斜举,齐声暴喝一声“杀!”,随即仪仗前列的阵型徒然变化,狭长的小道上,仪仗队伍忽然分成了三列,中间一列最前端仍保持原速,另外两列却从小道跳下路旁空旷的田野里,队形不散,脚步却越来越快,左中右三路朝齐王的队伍包抄而来!
天地瞬间杀气盈野!
齐王和侍卫们呆住了,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向逆来顺受的东阳公主为何主动朝他们摆出攻击的阵势……不,已不是攻击阵势了,而是实实在在开始向他们发起攻击了!
“彼其娘之!到底肿么了!”齐王震惊之余,悲愤大吼。
“王爷快跑!标下为王爷断后!”一名忠心侍卫冲上来,拽住齐王的胳膊,将他扶上马,狠狠一抽马臀,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发疯似的朝前跑去。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快,齐王逃跑也太迟了。
东阳的仪仗禁卫既然摆出左中右包抄的阵势,便已铁了心不会漏掉任何一个人。
齐王骑在马上左摇右摆还没跑出十丈,东阳的仪仗禁卫右路的一名小将忽然奋力投出一支标枪,嗖的一声,不偏不倚恰好将马脖子射了个透凉,马儿悲鸣一声,人立而起,接着颓然倒地不起,齐王也随之被狠狠摔落在地。
浑身骨头仿佛被跌散了架,脑袋和耳朵在嗡嗡作响,齐王被彻底摔懵了,直到此刻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他的身后,自己的侍卫已被东阳的禁卫团团围住,侍卫头领壮着胆子喝问了一声,便被东阳仪仗禁卫的将军狠狠一刀鞘拍晕过去,将军似乎刻意手下留情,没下狠手,齐王落马,头领昏迷,剩下的人顿时不敢妄动。
没有经历太激烈的厮杀,短兵交接,双方一触便尘埃落定。
直到这时,东阳的车辇才停下,在绿柳的搀扶下,穿着一身华贵雍容的公主朝服的东阳缓缓走下车辇,无视齐王侍卫们又惊又惧的目光,东阳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径自走到齐王面前。
齐王被摔下马,疼得直哼哼,躺在地上仍起不了身,抬头看见东阳正冷冷地盯着他,凤目满含煞气,俏丽的面容仿佛覆了一层严霜,齐王惊怒地指着她:“好你个贱……”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脆响,竟是东阳主动出手,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耳光响亮。
轰!
仿佛为东阳壮胆助威一般,身后的禁卫动作划一地一齐按剑而立,将齐王围在圈子里。
齐王终于胆寒,虽然年纪不大,而且性子暴戾,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懂的,于是齐王很识时务地闭嘴不说话了,怨毒的目光却狠狠盯着东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良久,东阳终于说了第一句话:“齐王祐,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今日截住你,只为问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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