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急忙点头,李道正见儿子进入乖巧模式,只好偃旗息鼓,暂且收了神通。
“爹,说正经的,您多少透露一下,不管您以前什么出身,干过什么,也没必要瞒着孩儿,对吧?哪怕您曾经杀过人放过火造过反,孩儿也与您一同担当。”
李道正摇摇头:“都是陈年旧事,说出来对你并无好处,有些事是上辈的恩怨,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运气好的话,这个秘密我想一直带进棺材里,而你,好好做人,好好当官,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官场上的事只能靠你自己。”
李素抿了抿唇,然后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了。
不愿提的往事,如同结了痂的伤口,撕开来终归还是会血淋淋的,那么,不提也罢。
伸手探进怀里,李素摸到了一块丝巾,那是一块很老旧的白色丝巾,说是白色,其实底色已发黄,上面绣着两只喜鹊并栖枝头。
这块丝巾是当初李素从老爹衣箱里翻出来的,李素个人推测,很可能是那位早逝的娘的遗物,说不定还是爹娘的定情信物,这块丝巾已是老爹往事唯一的线索了,李素今日趁老爹不注意,从衣箱里翻了出来,藏在身上。
李素并非喜欢寻根究底的人,活得明白的人懂得在有限的人生里糊涂一些,世事繁杂如棋,有时候混一混,笑一笑,马马虎虎便过去了,深究出来的真相往往会让人更不快乐。
可是他实在好奇老爹当年的往事,很想知道老爹究竟是怎样的身份,才会有以一敌十的勇武,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令一位横扫千军的英雄人物甘心隐姓埋名数十年,自愿蒙上尘埃,遮掩自己的光华。
…………
父子无聊地坐在屋内闲话,从明年地里种啥,到大棚绿菜的收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父子二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犯了困,坐在炭火边脑袋一点一点的。
薛管家迈着轻悄的脚步进了屋,小心翼翼地轻唤李素。
“侯爷,侯爷……”
李素醒了,抬头不满地瞪着他。
薛管家陪笑了两声,轻轻地道:“侯爷恕罪,外面来了客人……”
“轰走,不见。”李素非常干脆利落地道。
“啊?可是……”薛管家顿时面露迟疑之色。
“什么客人?”
“吐蕃大相,禄东赞。”
“带礼物了吗?”李素关心地问道。
“……随从从马车上卸了几个箱子。”
李素态度立变,重重一挥手:“远客如此礼貌周到,我怎能失礼?见!”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