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大受感动,握住她的手叹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你为我想得太周到了。”
东阳幽幽道:“你家夫人操持内事井井有条,我这个妾室也该为你做点什么,不然若处处被她比下去了,我怎有脸待在你身边?”
李素疑惑地道:“你和她在竞争上岗?”
东阳不解:“嗯?”
“没什么……三天后设宴是吧?”
“对。”
“酒宴别弄我家的烈酒,那玩意儿太冲,若你请的客人里面有几个酒品不好的家伙,酒宴很容易闹出事。”
东阳笑道:“都县公了,心还是那么细,这点小事都不忘过问呢,放心,准备的全是你最喜欢的葡萄酿,行吧?对了,我道观里侍候的宫女不够,记得从你家借调几个丫鬟过来,还有你家的厨娘,李家的菜肴可是名满长安,三日后把你家厨娘也借过来,让我这个设宴的主人也长几分脸面。”
李素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地笑道:“都依你,你为我奔波,我怎能拒绝你?”
东阳在他怀里羞涩一笑,然后,脑袋在坏里埋得更深了,像只小猫般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良久,李素冷不丁道:“你确定不需要我每天给你揉揉胸?榴莲那么大哦……”
“出去!本道观从今日起不欢迎任何男施主,来人,送客!”
武氏坐在河滩边,两眼无神,手里握着一把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朝河里扔,石子落入平静的河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即归于平静,接着又一颗石子,周而复始。
杏儿陪在武氏身边,双手托腮,侧着头静静看着武氏。
当初李素将武氏从道观请回了家中,武氏便恳求将杏儿也一并带出来。
李素听过武氏和杏儿当年在掖庭冷宫相依为命的事后,对这个杏儿也颇为同情,于是答应了武氏的请求。
所以如今武氏在李家名为丫鬟,实际上是李素的谋士门客,但杏儿没读过书也没有过人的胆识谋略,所以她在李家却是货真价实的丫鬟。
日子过得不算太清闲,但是,比起当年在掖庭时衣食无着,连性命都难保的境况相比,李家当丫鬟的日子对杏儿来说无疑进了天堂。
武氏和杏儿都是一同患难过来的,所以二女的交情一直非常深厚,真正的亲如姐妹一般,在这世上,唯一能令武氏那颗坚硬如铁石般的心柔软下来的人,大概只有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