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询叹了口气,他摇了摇手中的手机:“他学得那么快,搞不好下山叫个滴滴直接出城了。”
在山上散了整整一天的各路人马,分批下山。
这回比之前的搜山好一些,至少找回了尸体和汽车,也对莫耐接下去的行动做出了部分分析。纪询当然跟着霍染因一起回警察局,到了警察局里,文漾漾总算喝上了口热水,她心有戚戚焉:“总算找到尸体,没有拖延到情人节,不然情人节搜山寻尸,也太可怜了……”
“单身狗过什么情人节。”谭鸣九路过嘲笑,“我这个有家室的人都还没抱怨呢。”
然而别看谭鸣九不显山不露水,二支确实只有他一个人解决了个人问题,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赢家了,不过也因此衍生出了些毛病——比如越发的八卦婆妈。
“你又知道我单身了。”文漾漾气呼呼,“只是和我谈的那家伙整天让我转文职说安全,我寻思着什么时候分手而已,要安全我不会去考其他公务员吗?我来当刑警就是想摸枪!”
胡芫带着尸体进了实验室。
搜山的工作告一段落,其他警察能回家睡个囫囵觉,她则要熬夜工作,尽快查出尸体上的残留讯息。
霍染因对纪询说:“我送你回去。”
“唔,”纪询抬头看眼时间,他们三点搜到尸体,现在都快四点半了,“不用了,我去你家吧,你家近,洗澡睡觉哪里不能做。”
霍染因一挑眉,没说什么,带着纪询回自己家了。
这两人离开了后,谭鸣九突然说:“其实我有点不明白,纪询他有手有脚有手机,为什么霍队整天的接他送他。”
文漾漾翻了他老大一个白眼:“可能因为霍队是个人吧。没法给纪老师开份工资好歹把人的出行问题给解决了。”
“……你,”谭鸣九欲言又止,“你这样说,也有道理吧。”
霍染因的屋子距离警局五分钟。
重新回到了这间空阔的房子,一回生二回熟,这回不需要霍染因招呼,纪询自动自觉地要了霍染因一件浴袍,去了外头的浴室。
霍染因使用里边的。
他洗澡快,一会儿就好,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全身上下都带着水汽,一件白色浴袍随意系上,松松垮垮搭着肩膀。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着,闭合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纪询说:“我可以进来吗?”
霍染因下意识掩了下浴袍敞开的衣襟,末了又觉得这个动作非常可笑,他的手指松了松,朝窗户上自己影子望了一眼,而后整理一下腰带,将浴袍系好,掩去大片胸口,抹掉发上水珠,才说:“进来。”
“我有个关于案子的想法——”纪询的眼神在霍染因身上轻轻一触,即刻转开,落在床上,他注意到床单被套和上回的不一样,都换过了,“这点还是先和你说。”
进来说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
霍染因唔了一声。
纪询也是刚洗完澡,可能是水有些烫,他脖颈连着锁骨处,难得泛起了一片氤氲的红,说话的时候,气管和声带牵动着脖颈的皮肤细细震颤……
霍染因有点懊恼地转开目光,将眼神盯在纪询旁边的门框上。
“之前我们都觉得,莫耐是从外头得到消息才越狱的,但是外头的消息是肉眼可见有数的,柳城监狱那边蹲了他小姨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用的线索。”
“你是想说……”
“换个角度想,莫耐有没有可能从监狱里的犯人那得到消息?”
霍染因凝神片刻。
“确实……我们下意识的认为犯人是被限制行动,于是忽略了他们同样有进有出,有一定的信息源。”
“那些人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不过可以简单推测,这个能给莫耐消息的犯人是最近进去的,而且多半是累犯。能让莫耐在意的消息,要么巧到刚好碰到相关人员,要么是莫耐特意拜托人去打听,只要是拜托,那他之前就肯定坐过牢,在监狱里和莫耐接触过。”
霍染因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