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铎点头:“真的,小人不敢瞒骗贵人,吐火罗的风俗与大唐不同,那里的男人都很小气,若是结了仇怨,必要杀了仇人才甘心。”
李钦载长舒一口气。
好了,不愧疚了。
这货既然油腔滑调不说实话,就怪不得自己把他卖了,把自己当傻子糊弄,还想要保命,呵呵,长得丑,想得美。
今日本来打算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刚才说了实话,李钦载说不定会让他偷偷逃了,也算对得起他跪了一夜的辛苦。
现在嘛……
“好好养病,来了大唐后好好生活,争取早日投胎换骨……”李钦载柔声鼓励道。
伊铎一惊,惶恐地看着他。
李钦载顿觉失言:“说错了,是脱胎换骨。”
伊铎的眼神迅速安宁祥和。
说了半天话,伊铎有些困倦,打了个呵欠。
李钦载识趣地退了出去。
…………
第二天,天刚亮,杨树恩领着两名景教教徒站在李家别院外。
不登门不求见,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宋管事打开门吓了一跳,正打算去后院通禀五少郎,然而想到五少郎恐怖的起床气,宋管事立马打消了念头。
当然,宋管事还是很客气,将杨树恩请到侧门内的耳房里坐下。
一直等到上午时分,李钦载终于起床,听说杨树恩来了,于是走到前院,与杨树恩又寒暄了半天。
大家本来不熟,客套话翻来覆去的说,嘴里都淡出个鸟了,杨树恩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能不能将伊铎送出来。
李钦载很大方地挥手,命部曲将伊铎一左一右搀扶出来。
伊铎本来没睡醒,被李家部曲强行开机,一脸懵逼地走出别院的大门,见到李钦载后还是很懂事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