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神情犹豫。
新粮种的事,按说此刻应该完完整整说出来,安李治的心的同时,也让他高兴高兴。
只要让李治知道他发现了新粮种,哪怕李钦载带着人在长安城杀人放火,想必李治都会原谅他。
这种等级的好消息,足够李治狠狠爆一次血管了。
但,事情完全没确定,李钦载甚至都不知道伊铎所说的新粮种究竟存不存在,没从伊铎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李钦载此刻实在无法将此事说出来,不然将来无端落個欺君之罪,对自己更不利。
关于这件事,李钦载自己都不过是个毫无把握的赌徒,一切未见端倪前,就不必将李治强行拉上赌桌了。
犹豫许久,李钦载决定先忍一忍吧。
看着李治不敢置信的眼神,李钦载苦笑道:“陛下,臣有苦衷。”
李治点头:“当然事出有因,以景初的为人,想必不会无缘无故与景教结怨,也不会无缘无故包庇景教的叛徒,所以,朕想知道原因。”
李钦载沉默半晌,道:“陛下,恕臣今日无法解释。”
“为何?你我既是君臣,也是朋友,有什么话不能坦然以告?你若什么都不说,朕如何在杨树恩面前为你开解?”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陛下就当臣恃功而骄吧,臣的苦衷,眼下实在无法说出口,事若未定而妄言,臣更无颜见陛下。”
李治皱起了眉。
“景初若不解释,景教可不会放过你,杨树恩执掌景教,教中信徒数十万,若被他煽动起来针对你,连朕都不得不忌惮,你若无理而启衅,朕无法护你周全。”
“因为景教的信徒不仅在民间,朝臣之中也有,许多都已是部省官员,他们若发动御史参劾,你可知是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