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当作是一场豪赌,现在李钦载发现自己的赢面越来越大了。
紫奴也笑了:“能帮到你就好,如果最后能找到新粮种,叫你们的天子给你狠狠封个大官儿。”
李钦载笑了两声,随即又道:“新粮种的下落,尹铎还是不肯说?”
紫奴顿时丧气地道:“他死活不肯说,估摸是他保命的秘密,用刑都没用,这人明明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不知为何特别有骨气。”
李钦载也愁道:“唯一的筹码,不可轻易交付,否则性命不保。再贪生怕死的人,恐怕都会咬牙挺住。”
紫奴看着他道:“你去长安,是因为尹铎而招惹了麻烦吗?”
李钦载苦笑道:“不错,而且麻烦不小,估计很快就会被景教报复了。”
紫奴若有所思道:“所以,解决这桩麻烦的关键,是找到新粮种的下落?”
“对,可是尹铎不肯说,我又不能真把他弄死,谁知道新粮种被他藏在哪里了……”
紫奴沉默半晌,缓缓道:“尹铎是我从吐火罗救下的,救下他的当时,新粮种应该在他身上,我护送他一路从吐火罗逃到长安,路上餐风露宿……”
“唯一的可能就是,尹铎在扎营露宿的某一天,趁我们不注意,将新粮种留在某个秘密的地方,我若从原路返回,凭着记忆搜遍曾经每一处扎营的所在……”
李钦载两眼一亮,随即苦笑摇头:“此举无异于大海捞针,你莫指望了。”
紫奴沉默许久,迟疑地点头。
…………
当晚,李钦载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事实证明番薯这东西确实存在,而且它已在亚洲大陆上出现,李钦载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有了希望,有了目标,就算这次在尹铎身上一无所得,李钦载还有别的办法,无非是多耗些时日和钱财。
这辈子终归有办法将番薯引进大唐广为种植,往后数十年时光,终究会有成功的那一日。
当然,最省心省事的还是直接从尹铎身上找到它的下落,一步到位。
第二天一早,李钦载正要亲自见见尹铎,争取问出番薯的下落,然而崔婕却匆匆跑来,告诉他一个消息。
紫奴不见了,带着她的十余随从,天没亮便离开了别院,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