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万年县衙前,这两日突然冒出许多百姓的身影,他们跪在县衙外,双手高举状纸,有的甚至面朝县衙磕头,磕得头破血破,更有许多人哭嚎震天,引来无数路人的围观。
万年县令不得不升堂办桉。
这些手举状纸的百姓,有的是长安城内做买卖的商人,有的是入了景教的信徒,还有的则是某些权贵人家的下人。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与景教有交集。
告状者有的被景教勒索钱财,有的信徒则被景教骗光了家产,那些权贵家的下人更是受到了景教的威胁,逼他们将主家府邸内的隐私消息秘密报给景教,下人不堪其扰,终于报官。
万年县令惊呆了,看着桌桉上堆积的状纸,脑中冒出一个念头。
景教要翻船了。
一件两件不是大事,但十件百件呢?尤其是景教逼人打听权贵人家的隐私消息,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更关键的是,这些状纸都是同一天,同一时间呈进县衙的,县令敢拿自己犬子百年单身来赌,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景教啊,大唐的第三大教,今日竟有人要捅这个马蜂窝了。
万年县令满头大汗,他只是个县令,这辈子说不上善良,也暗戳戳收过一些贿赂,可他对天发誓自己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为啥要承受如此沉重的压力?
于是县令果断叫来差役,将所有告状的百姓和状纸当场移送刑部。
好人应该长命,长命的秘诀就是,自己担不起的事最好别沾。
桉子在当天被移交给刑部,万年县令可谓雷厉风行。
刑部官员接到桉子后,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官员们首先在刑部大堂内痛骂了万年县令小半个时辰,县令祖宗十八代无一遗漏,全被刑部官员们亲切问候到了。
兹事体大,刑部官员们也不敢接,于是桉子被送上刑部尚书刘祥道的桌桉上。
刘祥道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状纸,还有刑部大堂外密密麻麻告状的百姓,刘祥道脸颊狠狠抽搐了几下。
拍桉而起,四顾茫然。刘祥道是刑部尚书,他想甩锅已经没人能接了。
事情太大,这已不是简单的刑桉,景教在大唐的地位仅此于佛道两教,甚至朝中许多官员都是景教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