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较,当然不计较,宰相肚里能撑船,县侯的肚里当然也能撑船,此事是我失信在先,现在我把伊铎的人头带来了,而你刚才也说过,此事恩怨已消,对不对?”
杨树恩忙不迭点头:“对,对。”
李钦载指了指地上的人头,道:“那好,人头你收了,这件事咱们两清。”
杨树恩看了看李钦载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伊铎的人头用包袱重新包了起来,拎在手里。
正打算向李钦载告辞,谁知李钦载却又道:“这件事两清了,咱们再来说说另外一件事……”
杨树恩脸色一变:“不是两清了吗?”
“这件事当然两清了,但另一件事还没呢,江湖恩怨嘛,总是一环套一环,咱们一件件的来。”李钦载和煦地笑道。
杨树恩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脸色又苍白起来。
“还,还请李县侯示下。”
李钦载缓缓道:“别的不说,你派人追踪我的女人,还在庆州城外峡谷对她及随从伏击,这件事你怎么说?”
冷汗一颗颗从杨树恩的额头流下,惊惶的眼神望向紫奴,杨树恩不禁朝紫奴躬身一礼:“李夫人,恕杨某冒犯,杨某当时也是不得已……”
紫奴眼神冰冷地盯着他,直到此刻,她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已将掌控权完全交给了李钦载。
“杨掌教,这里,看这里,”李钦载和颜悦色地朝他招手:“我女人的事,由我做主,你都哭错坟了。”
杨树恩只好再次望向他。
李钦载微笑道:“景教总坛的命令,我当然理解,更理解杨掌教不惜一切手段除掉伊铎的心情,所以不管你对我使了什么手段,我都能原谅你。”
“比如煽动教徒堵我村口,派出刺客潜入我的府邸等等,这些事我今日根本提都没提……”
随即李钦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变得冷漠:“不过,你派人跟踪我的女人,还伏击她和随从,这可触碰到我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