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歧面露崇拜地道:“景初兄为民请命,直言抗谏天子,梅风傲骨令人敬佩。”
薛讷郁郁地叹了口气,道:“景初兄如今已是胸怀天下,庇护苍生了,而愚弟,却在为那点铜臭阿堵物终日忙碌,与景初兄相比,愚弟越来越粗鄙不堪了。”
高歧也叹道:“你我兄弟相聚太少,如今景初兄已是忧国忧民的朝堂砥柱栋梁,愚弟和慎言已追不上景初兄的步伐了……”
李钦载嗯了一声,道:“白天忧国忧民,散了朝会换身衣裳,大晚上邀朋唤友逛青楼,我这样的栋梁之才就问你们见过几个。”
薛讷到底是性格开朗之辈,闻言心中郁闷尽去,嘻嘻一笑道:“逛青楼也是拯救苍生呀,那些可怜的女子若无人关照买卖,将会更可怜,实在是苦了景初兄,白天忧国忧民,晚上也奔波在拯救苍生的路上。”
李钦载笑道:“你这样一说,我也瞬间觉得自己伟大起来了。今晚便请慎言贤弟破费,包下整座青楼不过分吧?”
“过分!景初兄手下留情,容愚弟留点钱过日子……”薛讷苦着脸道。
马车内顿时一阵大笑。
多日不见的兄弟,本来已有了身份上的几许隔阂,然而几句玩笑过后,兄弟们又恢复了当初无间的样子。
男人之间的友谊,真的不必太矫情,什么身份,官职,志向,全都是狗屁,一句话,臭味相投便是兄弟。
…………
又是熟悉的青楼,看着里面生张熟魏来来往往,李钦载嘴角微微上扬。
其实他本不太喜欢来青楼,这地方太嘈杂,三教九流的货色聚集一堂,很容易闹点事出来。
可是这年头无论官员还是富贾,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青楼,李钦载也没办法。
三人下了马车,便不约而同恢复了当年嚣张纨绔的风采,大摇大摆目中无人地走进了青楼。
知客是个有眼力的,见三人如此嚣张的模样,显然不是寻常散客身份,于是识趣地将三人领往楼上的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