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郎,门外聚集了很多人,都说要见您……”
李钦载眼睛一眯,目露杀气:“好狗胆,真当我是泥捏的,没脾气是吧?召集部曲,管他什么来路,先打了再说!”
宋管事尴尬地道:“这……真不能打,都是附近乡县的庄户家卷。”
李钦载一愣:“他们来干啥?”
神情忍不住浮起几许心虚:“我当年敲遍了附近乡县的寡妇门,还是挖遍了附近乡县的绝户坟?”
不省心的前身,还不知道给自己留了多少坑,李钦载实在没有理直气壮的勇气面对突发事件。
宋管事苦笑道:“您……太谨慎了。五少郎,附近乡县的妇孺老人们都来了,好几百人站在门外呢,说是感谢您劝谏天子封禅,给他们家挣了一条活路。”
李钦载神情一紧:“出去看看。”
别院侧门打开,李钦载刚跨出去便被吓到了。
黑压压的一大群人静静地站在门外,每个人神情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别院前,贫苦人家出身的他们难免感到自卑。
扫视人群一圈,李钦载发现这些人大多是妇孺老人,基本很少见青壮。
见李钦载走出来,人群中为首的一位老人颤巍巍地转身,对众人喝道:“恩人现身矣,李家少郎君有大恩于我父老子民,诸位当以大礼拜谢!”
说完老人当先便朝李钦载双膝跪了下去,身后的妇孺老人也纷纷跟着跪拜。
李钦载吓了一跳,下意识横移几步避开,又慌忙上前将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家,乡邻们,不必如此,快快起来,莫折了我的寿……”
老人仍执拗地跪在地上,泣道:“当初天子一道敕令,关中数十万青壮丢下农活,背井离乡三两年不得还,眼见农田荒芜,留下妇孺老人无力耕种,各家即将苦撑灾年。”
“多亏李少郎君直谏天子,废止各地工期,遣归各家青壮,官府还补偿咱们耽误的春播,李少郎君给咱们黎民百姓挣出了一条活路,不行大礼,无以报答我等对少郎君的感激之情。”
“您对我关中百万苍生有活命之恩,请受我等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