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儿点头:“孩儿知错了。”
“你错哪儿了?”
“孩儿帮契必师弟报仇太过草率,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李钦载摇头:“对方挑衅在先,你帮师弟报仇,并没有错。”
荞儿想了想,试探地道:“孩儿不该伤及无辜,放倒了太子殿下?”
“呃,这个当然也算错,但不是主要的错误。”
荞儿不解地眨眼:“孩儿到底哪里错了?”
李钦载环视众人一圈,然后缓缓道:“你最大的错,就错在惹了祸以后不负责任地跑了。”
“我不求你们一辈子做人顶天立地,但遇到事情后,不仅要想到如何以牙还牙,更要想到出现了严重的后果时,如何收拾善后,完美地收尾解决它,而不是掉头就跑。”
“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大约也在此了。君子不是圣人,当然也会犯错的,但君子犯了错,立马就会寻求解决的方法,而小人,眼见惹下的麻烦大了,就会毫不犹豫掉头跑路,把这个麻烦扔给别人去解决。”
李钦载微笑看着荞儿,道:“你昨日的行径,是君子还是小人?”
荞儿神情愧疚地道:“是小人行径。”
李钦载又道:“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时间回到你昨日下药放倒了太子殿下和武敏之,又一弹弓将武敏之的脑袋打了,回到那个时候,你会如何解决?”
荞儿想了想,咬牙道:“伤及太子殿下是孩儿未曾料到的,孩儿会马上去那家酒楼,把太子殿下救醒,然后当面赔礼,如果太子殿下要追究,孩儿愿领国法。”
李钦载眨眼:“武敏之呢?”
荞儿不假思索地道:“他活该,孩儿用在他身上的手段,不觉得有错。”
李钦载笑了:“不错,有情有义,恩怨分明,是条汉子。”
身后的李素节等人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越听神情越恭敬,众人的站姿已然是躬身肃立,如聆大道。
李钦载说完后,李素节上前朝他长揖一礼:“先生教诲,弟子一字不漏深记于心,多谢先生。”
众弟子也一齐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