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后心中,两者已经划上了等号。
李钦载面对的现在,就是她当年的曾经。
别人乱了礼法,打破了规则,武后当然喜闻乐见,如此就显得她和李治的乱,没那么突出了。
如果再多几桩乱礼法的事,天下人越看越麻木,谁还会在乎天子娶了什么人?
天家事,宗亲事,世人无需指指点点,与尔等无关。
所以,尽管武后如今视李钦载为仇人,但这件事上,武后的利益和李钦载是一致的,她必须支持。
一码归一码,仇人归仇人,但利益一致时,暂时合作一把也不是不行。
都是成年人,私人恩怨和利益都分得清楚,利益在前,私人恩怨可以先放到一边,以后再过招便是。
李治不知武后这般玲珑的心思,以为她已跟李钦载和解了,对李治来说,当然也不算坏事。
“景初连婚书都撕了,朕如何帮他?”李治无奈地笑道。
武后眨了眨眼:“陛下是天子,天子若要成全臣子的婚事,有何难处?”
“朕总不能直接赐婚吧?此事终归不合礼法,直接赐婚,朝堂和天下将会骂声四起,对朕,对景初都非好事。”
武后想了想,道:“李景初不愿用强,滕王又不答应,能改变此事结果的,只有两个人……”
“谁?”
“一个是金乡县主本人,还有一个,是正打算与滕王结亲的于家……”
李治一怔:“于家?”
武后轻笑道:“李景初的心上人,可不能真让于家捡了便宜,陛下给于家使个眼色,想必于家会明白的。”
李治喃喃道:“使个眼色……”
随即李治仿佛明白了什么,问道:“与金乡县主成亲的,是于素的哪个儿子?”
武后似乎早已打听清楚了,立即答道:“名叫于隐,是于素的独子,官封嘉州司仓参军。”
李治若有所思:“司仓参军啊……”
武后又轻笑道:“听说于家为了提亲,人已来了长安,正在馆驿等问名之后回去准备聘礼呢,陛下可要快些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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