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敢说,怕李思文羞愤之下爆血管,李钦载一片孝心感天动地,不敢刺激亲爹。
“爹您亲自过来,……有事?”李钦载忐忑地问道。
说这话的时候李钦载脑子飞快转动,主要是搜寻记忆,看自己最近有没有闯祸,没闯祸的话,说话的音量不妨大声一点。
李思文却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嘴角那僵硬且不自然扬起的弧度,让李钦载愈发心惊胆战。
“爹,您正常点儿,有事说事,孩儿若错了一定认打任罚,您就别笑了,孩儿心里瘆得慌……”李钦载战战兢兢道。
“混账!”李思文果然不笑了,大约在亲儿子面前露出笑容的举动也让他很不自在。
板着脸捋了捋须,李思文澹澹地道:“老夫听说,最近你作了一篇文章,《滕王阁序》,嗯?”
李钦载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长长松了口气。
“孩儿一时戏作,主要用来讨好未来老丈人的。”李钦载乖巧地道。
李思文皱了皱眉:“好好说话,什么叫‘戏作’?什么叫‘讨好’?一篇好文章的背后,也应有一个风雅不俗的立意和初衷,你这个理由拿出去,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李钦载立马挺起胸膛,正色道:“孩儿前日偶临曲江池,见池面水波微澜,清风拂面,竟有去国怀忧,感极而悲之兴叹,故作此文,以为抒怀,又闻滕王殿下欲建滕王阁,孩儿便献上此文,愿文章与楼阁同垂千古,万世流芳。”
李思文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捋须展颜道:“不错不错,这个理由很好。”
说着李思文又疑惑道:“以前的你简直是个绣花草包,虽不至于不通文墨,但也绝对称不上惊才绝世,那篇骈文果真是你所作吗?”
李钦载理直气壮道:“孩儿这几年早已痛改前非,脱胎换骨,爹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李思文想了想李钦载近几年的表现,确实称得上“脱胎换骨”,不仅如此,简直换了个人似的,肚里的才华几乎都装不下,咕噜咕噜地往外冒了。
能作出如此神奇又惊艳的文章,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李思文又露出了瘆人的微笑:“钦载,这次表现很不错,你那篇《滕王阁序》已然风靡长安,令文人士子倾倒,争相传诵。”
“你给咱国公府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