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李钦载身后的刘阿四加快了脚步,没有任何动作,但已紧紧围侍在李钦载身边,眯眼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李钦载笑着摆手:“不要那么紧张,这座城池太大了,鸡毛蒜皮,争吵斗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这是人间烟火,不是刀光剑影。”
刘阿四咧嘴一笑:“五少郎说得轻松,但小人身为部曲,一次错漏都不能有,否则全家性命都赔不起。”
“给你打个折,不用赔全家的命,出了事把你做成陶俑给我陪葬就成。”
骚动是小范围的,甚至没有影响朱雀大街的交通,显然事情不大。
李钦载走到骚动的人群外面,好奇地探头望去。看热闹的人群挤得太密,李钦载几次都没挤进去,这场热闹看得未免有些扫兴。
身为忠心的李家部曲,刘阿四怎能让五少郎扫兴?
于是刘阿四当即飞起一脚,将前面一个不长眼的家伙踹飞,又飞出几脚,就这样撕开了看热闹的人群,李家部曲们也趁势插入,给李钦载硬生生挤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恭请五少郎大摇大摆进去看热闹。
被踹飞的人们大怒,然而看到李钦载和部曲们气势汹汹的架势,显然这伙人绝非善类,于是怒火顿消,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
李钦载毫无心理压力,素质这东西,只要自己没有,别人就不能拿他怎样。
昂首挺胸走进人群,占住最佳观赏位置,李钦载定睛一看,果然是两个人在争吵,其中一人还动上了手。
只不过李家部曲强势插入人群这个小插曲,让二人争吵的进度被打断了,两个当事人惊愕地看着李钦载,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李钦载耐着性子等了半天,见两人既不吵架也不斗殴,不由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你们继续呀,我抢个位置容易么?”
争吵的是两个年轻人,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两人皆身着长衫,看起来竟像是读书人。
不过从衣裳饰物来看,两人明显存在贫富差距,其中一人锦衣华裳,腰系玉带,头顶的发簪镶嵌碧玉,这货如果被人打劫的话,大约能让三口之家舒舒服服过一年。
另一人则是衣裳破旧,长衫上打了几个补丁,腰间系的是一根普通的布带,头顶的发髻也只是用一支铁簪固定住,脸色蜡黄沧桑,活像被穷神附身,半辈子翻不了身的那种。
由于李钦载蛮横无礼的插入,两位当事人愣在原地,呆怔地看着他,半晌没吱声。
李钦载也不赶时间,今日该办的事都办完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也站在原地不动,眼神期待地看着两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