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袍泽们其实早已在乡务农多年,他们如今的身份是庄户,但同样不影响他们杀人。
这些人在多年前,皆是李勣身边的亲卫部曲,论个人战力,大将军身边的亲卫在军中通常是神一般的存在。
时光或许会老,但他们杀人的手法不会老。
他们是李勣暗中培植的一股势力,大多数时候,李家不会用到他们,他们便是老实本分的农家庄户。
一旦动用了,干的便是杀人的活儿,所以这些年来,他们杀人的手艺从未懈怠过。
一如当年追随大将军南征北战时的初心,谁敢对李家不利,谁便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敌,必杀之而永除后患。
一炷香时辰后,这条道路上已遍地鲜血残肢,死士们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单薄。
不知不觉,只剩下最后一名死士,他眼露惊恐,但仍然握刀死死守护在马车旁,试图想要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保护马车里的老人。
曾适直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和手臂,见最后那名死士负隅顽抗的模样,曾适不屑地一笑,手中的横刀如箭失般突然飞了出去,正戳中死士的腹部。
死士惨叫倒地,腹部笔直地插着那柄横刀,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曾适环视四周,发现该死的人都死了,这才招手叫来一名袍泽,道:“快马禀报老公爷,事已办妥。”
袍泽指了指马车里仍旧神情自若的老人,悄声问道:“杀不杀?”
曾适笑了:“这是个重要角色,是死是活等老公爷的吩咐。”
…………
一个时辰后,从长安城方向徐徐驶来一辆马车。
马车在遍地尸首中停下,李勣慢慢走下马车,见满地的尸首和残肢,不由皱了皱眉,沉声道:“混账东西,办完了事也不知收拾一下,吓到路人怎么办?”
曾适迎了上来,憨厚地笑了笑:“老公爷息怒,小人这就收拾。”
李勣随意扫了一圈,见遍地死士尸首中,有一人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李勣愈发不满,抬腿便狠狠踹了曾适一脚。
“年纪大了,提不动刀了还是变得仁慈了?漏网之鱼都没发现,嗯?”
曾适顺着李勣的目光望去,不由愈发羞惭,几步上前,一刀便抹了那名死士的脖子,然后大声道:“兄弟们都仔细看看,不管死没死,全都补上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