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李钦载这番话虽是歪理,一时倒也无法反驳。
大理寺丞犹豫了,沉吟半晌,小心地道:“李县侯,下官知道武敏之是您的弟子,按说下官本不该怀疑您的话,可桉情重大,不得不慎,下官斗胆再问您一句,武敏之果真没在您庄子里吗?”
李钦载似笑非笑地道:“你若不信,可以下令搜庄啊,我庄子里里外外,包括我家的别院,都敞开让你搜,绝不阻拦。”
寺丞当然想搜,他对李钦载的话半信半疑,若换了旁人,哪里需要如此啰嗦,径自下令将庄子翻个底朝天便是。
可眼前这位县侯实在不好惹,刚才他已受过教训了,教训在他身上,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这位李县侯话说得很大方,可他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言外之意就是,你特么今天最好能把武敏之搜出来,如果搜不出来,你们就是另一个下场了。
区区小吏胆敢搜当朝县侯的府邸庄园,大理寺卿亲自来赔礼都过不去,眼下这群人的官运前程是别想了,回头等着李县侯的报复吧。
大理寺丞的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人情世故和权势面前,桉情的真相和凶手似乎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良久,寺丞咬了咬牙,堆起笑脸道:“李县侯折煞下官了,下官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搜您的庄子呀,既然李县侯说武敏之没在,那就肯定没在,下官对您一万个相信。”
“既如此,下官便不打扰李县侯了,这就告退回长安复命,若您有武敏之的下落,还请不吝派人告诉大理寺一声。”
李钦载欣然点头:“好哒,放心,我这人向来遵纪守法,老实本分,与罪恶不共戴天,若武敏之落在我手上,定将他五花大绑送去大理寺邀功。”
官员和差役们苦笑着行礼,默默地离开。
李钦载站在府门前久久不动,半晌才悠悠叹了口气。
这事儿闹的,越搞越大了,武敏之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真会把这货送去大理寺。
扭头见刘阿四站在身后,李钦载澹澹地问道:“武敏之还在学堂里吗?”
“是,兄弟们守在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