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估摸了一下,这个时候两位老丈人可能已经忘了他们的贤婿,忘了拼酒的初衷。
就算李钦载此刻在他们面前跳个舞助兴,他们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全部的精力用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想到这里,李钦载心中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跑到堂内极尽挑衅之能事,“来啊,打我啊”……
幸好理智克制了冲动,已经是两次当爹的人了,为人处世不能太贱,给孩子带去坏榜样。
悄悄走到堂外廊下看热闹的崔婕和金乡身边,李钦载悄声问道:“啥情况?还没分出胜负?”
崔婕哼了一声,道:“都在死要面子硬撑呢,明明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了,还是不肯承认醉了。”
金乡叹了口气,道:“这两位……究竟为何拼酒啊?”
李钦载澹定地道:“为女儿鸣不平,一个觉得他的贤婿娶多了婆娘,一个不甘心女儿给贤婿做妾……”
崔婕哼道:“咱家自己的事,他们乱插什么手,日子过得怎样,咱们自己不知道么?”
金乡搂住李钦载的胳膊,轻声道:“父王总觉得我过得不好,但我其实很满足这样的日子,与夫君和姐姐同在屋檐下,没有高门大户那些勾心斗角,妾身一直很惜福,今生若能一直如此,夫复何求。”
金乡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她的这番话显然不是作伪,是出自真心的。
崔婕在一旁酸酸地道:“往后的日子是否一直如此,要看夫君是否乐意,若再给咱们添七八个姐妹,咱家后院处处刀光剑影,这日子可就没那么惬意了。”
李钦载咧了咧嘴:“夫人多虑了,就算我乐意,我的腰子也不乐意呀,把我榨干了,天子送咱家一块亲书牌匾,‘满门寡妇’,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吧。”
夫妻三人正聊着闲天,突然听堂内崔林谦勐地一拍桌子,喝道:“元婴贤弟,可敢再来?”
滕王不甘示弱道:“来就来!”
崔婕急了:“夫君想想办法,再拼下去可就伤身了。”
金乡也急道:“父王的酒量已是极限,不能再喝了。”
李钦载沉吟片刻,道:“夫人从后院叫两个最丑的丫鬟来,在他俩面前跳一段最骚的舞……”
“为何?”崔婕愕然问道。
“别问,问就是助兴。”李钦载板着脸道。
最丑的丫鬟很快来了,李钦载只看了她们一眼,便飞快扭过头去,尽量不与她们的视线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