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生气,李钦载深吸一口气。
有意思的是,扎西勒也深吸了一口气。两人神同步。
第一件事还没说完,就被李钦载断然拒绝,扎西勒当然不舒服,想发飙又不敢。
见李钦载神情坚决,扎西勒又学不会藤原犹野那样卑躬屈膝哀求,于是索性不提这件事了。
正要开口说第二件事,李钦载却摆了摆手。
“贵使入长安前应该清楚,我不过是大唐天子钦封的县公,并无任何官职和权力在身,你们两国使臣说的事情,都需要经过天子和朝臣的同意……”
“你们要找的人是当朝宰相,或是礼部尚书,鸿胪寺卿什么的,为何找我这个没有官职权力的人?”
扎西勒面无表情道:“臣下也不清楚,但臣下从吐蕃出发前,得了大相禄东赞的授意,大相嘱咐臣下,入长安后须拜会李县公,用财帛也好,美色也好,总之,吐蕃愿意付出代价,请李县公游说大唐天子。”
“为何是我?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李钦载不解地道。
扎西勒摇头,又道:“大相说,唐国李县公虽无官职权力,但他在天子面前说话有分量,天子对李县公之谏无有不纳者。”
“这些年李县公对天子进谏不下十数次,每次天子皆欣然纳之,若李县公肯帮吐蕃这个忙,比请求唐国宰相更有用。”
“大相还说,李县公纵无官职,却可谓是唐国朝堂中的白衣卿相,其权不啻于当朝宰相,甚至犹有过之。”
李钦载眯起了眼睛。
吐蕃与长安相隔数千里,听扎西勒话里的意思,这些年他对李治进谏的次数和内容,远在吐蕃的禄东赞好像都了如指掌。
呵,这就有意思了,群众中间有坏人呀。
见李钦载沉默不语,扎西勒试探着道:“李县公,凡事可以商量的,吐蕃所求不大,对大唐亦无任何恶意,我吐蕃几个牧民过境放牧,只要当地的唐军睁只眼闭只眼便可。”
“李县公可以提条件,财帛也好,美色也好,珍奇异宝也好,大相都可满足……”
李钦载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大唐也想遣一批农户,去你吐蕃境内种青稞,牧马,不知贵国大相可愿答应?”
扎西勒一愣,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