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郎,揍人归揍人,小人难得看到您今日竟亲自动手,而且揍得那么扎实,自己的手都受伤了,下次可不能轻身犯险,这种粗活儿还是交给小人和弟兄们,您只管看着就行。”刘阿四叮嘱道。
李钦载淡淡地道:“哦,今日突然很想亲自动手,也就不忍着了……”
“为何?”
李钦载哼了哼,道:“我有个婆娘在青海湖放牧,好不容易事业迎来了上升期,结果被吐蕃残余势力三天两头骚扰,死伤损失不小,我不得不将她召回长安暂避……”
“朝廷目前忙着东征,这口恶气没办法出,先揪着他们使臣揍一顿,回头等王师平定海东,再跟他们算算总账。”漅
刘阿四恍然。
难怪今日五少郎动手特别狠,仿佛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拳头抡起来砸得扎西勒的脸都变形了。
原来这里面多少掺了一些私人恩怨,五少郎这是在给三少夫人报仇呢。
走出四夷馆没多远,李钦载脚步一顿,发现前方不远处迎面走来一群人。
新罗国使臣金文颖,在新罗使团一群随从的簇拥下,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李钦载的方向走来,显然他们正打算回四夷馆。刚刚从万年县衙大牢放出来,走出牢门还没喘口气,金文颖就莫名被一群穿着大唐甲胄的禁卫刺杀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冒出一位绝顶高手,将那群刺客赶走,莫名其妙保护了金文颖。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金文颖来说简直全都是莫名其妙,直到此刻他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感觉既惊险又刺激,偏偏他这个当事人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漅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在刺客散去之后,他便在随从的护侍下匆匆赶回四夷馆,打算马上向大唐天子上表,告状兼诉苦。
离四夷馆不远,金文颖脚步一顿,他已看到了李钦载。
李钦载与金文颖有旧怨,当年在百济国时,李钦载便下令部曲揍过金文颖。
这次金文颖受命来长安朝贺,其实早就知道李钦载是接待各国使臣的钦差。
可金文颖是个粗鄙武夫,尽管知道李钦载的身份非同小可,但他仍对李钦载没好脸色,上次在四夷馆与李钦载见过面,大家也都闹得不是很愉快。
此刻看到李钦载就在前方,金文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向李钦载行礼,行礼的姿势毕恭毕敬,非常端正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