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路人,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无论贫富,人们都换上干净的新衣裳,沉浸在新年的热闹气氛里。
天没亮,李钦载就被崔婕摇醒了。
然后崔婕风风火火给他穿上新衣,丫鬟侍候洗漱过后,崔婕又宛如一阵龙卷风刮了进来,一手拎着李钦载,一手拎着荞儿,将迷迷湖湖的父子俩扔到后院的祠堂门外。
直到这时,李钦载仍没完全清醒,荞儿也是一脸懵懂,父子俩互视,不停眨眼。
随即李钦载看到周围一群人,正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
此刻李钦载终于清醒了,吓了一跳:“咋回事?我咋在这里?”
祠堂外,李勣阴沉着脸没理他。
李思文眼中杀气乱飙:“逆子!拜祠堂,敬先祖,规矩都不懂吗?”
李钦载立马老实下来,旁边的荞儿更乖巧,怯怯地躲在李钦载身后,拽着他的衣角:“爹,孩儿害怕……”
李钦载微笑脸:“……憋特么装了,你都敢往人家屋子里放蛇,弹弓打爆别人的狗头,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的,正常点儿。”
荞儿立马恢复,哦了一声,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新年第一天,李家照例祠堂祭祖。
在宗族长辈的主持下,一家之主李勣表情庄严地跪在祠堂前,后面的李家不肖子孙跪满了一地。
一通神神叨叨的仪式后,李勣面朝先祖牌位,开始向祖先们总结过去,展望未来。
去年这一年,对李家来说是胜利的一年,奋进的一年。
这一年咱老李家最大的成就是,二房思文那个混账儿子钦载,居然封了县公,算是李家里面除了家主李勣之外,第二个封公的人。
如今这位刚封了县公的混账还是没个正形儿,经常搞东搞西惹是生非,诸位先祖若有在天之灵,烦请降一道九天神雷噼他脑袋上,给这混账长长记性云云……
李钦载跪在后面越听越恶寒。
这特么是在跟祖先得瑟呢,还是开他的批判大会?
祭祖啊老北鼻,能严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