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阿四转身走出帅帐,一脸杀意地召集了百余部曲,骑马离开大营,直奔飞鸟城而去。
帅帐内,李钦载独自呆坐,看着桉上的烛火怔怔不语。
这几年倭国是什么情况,李钦载其实并不太清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李钦载的德行,当然不会主动给自己找事干。
但从今日酒宴的突发事件看来,刘仁愿驻军这几年,显然对倭国国主和臣民太客气了,统治政策不够高压,这才导致李钦载今日被人狠狠来了一记下马威。
国主也好,臣子权贵也好,哪怕权力被剥夺,连自由都受到了限制,他们仍没有死心,仍不甘心失去所有的一切。
随着李钦载来到飞鸟城,许多针对他和唐军的阴谋大约也开始启动了,今日酒宴的事件,估摸只是一道开胃菜,硬菜还在后面。
打了个呵欠,今晚李钦载饮了不少酒,刚刚又一路紧张回到大营,此刻已有些困倦了。
正要吹灯睡觉,鸬野赞良突然闯进了帅帐,一脸惶急地望向李钦载。
李钦载也看着她,见她紧张担忧的模样,不由笑了。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怕我出了事,唐军会迁怒你爹?”
问得很不客气,尽管前日她侍候自己泡澡,算是一泡之缘,但两人除了搓澡与被搓,啥都没干,鸬野赞良连裤子都没脱,当然算不上穿上裤子不认账。
鸬野赞良见李钦载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气,垂头低声道:“奴婢当然是担心五少郎有事。”
李钦载轻松一笑:“我没事,连根毛都没掉,但今日却闹得很不愉快。”
鸬野赞良心头一紧:“奴婢刚刚听说了,但奴婢敢对天发誓,我的父亲是冤枉的……”
李钦载挥了挥手,道:“我现在离你很近,你不要乱发誓,雷噼下来会连累我的。”
鸬野赞良加重了语气,道:“奴婢是认真的,父亲大人必不知情,那人在您面前自戕,对奴婢的父亲没有任何好处。”
李钦载悠悠地道:“你离开倭国数年,期间与你爹连封信都没通过,你确定还了解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