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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鸬野赞良死死抱着中大兄的大腿,不让他迈出一步。
中大兄眼中布满了疯狂之色,望着鸬野赞良的眼神满是杀意。
“成败只在今夜,你再拦我,莫怪我亲手杀了你!”中大兄拔出了腰侧的刀。
鸬野赞良泪流满面,无惧地直面明晃晃的刀尖,泣道:“父亲大人,你明明知道事已败,何故执迷不悟?非要被唐军砍下头颅你才甘心吗?”
中大兄厉色道:“无论成败,我已受够了卑躬屈膝的日子,我本是一国之主,为何要受此屈辱?若已事败,只求一死!”
“更何况,我还没有败!”中大兄露出疯狂之色,哈哈笑道:“我还有伏兵,而且是最重要的一支伏兵,他们要为我做最重要的事!”
鸬野赞良面色木然,今夜的乱局,是两国两军的交锋,个人的力量在这场交锋中显得何其渺小,她根本无力挽回任何人与事。
见鸬野赞良呆愣出神,中大兄抬脚对她狠狠一踹,将她踹到一旁。
然后中大兄迈出了大殿的门槛,朝殿外侍立的宫人喝道:“点火!”
宫人早已准备好,闻言将一支火把奋力地扔向不远处的偏殿。
偏殿各处被淋了火油,火势顿时冲天而起。
通红的火光中,中大兄表情狰狞,仰天大笑,拔刀便朝外走去。
走出王宫正殿的石阶,石阶下的广场上密密麻麻跪满了武士,大约千余众。
见中大兄走来,武士们纷纷以刀拄地,虔诚行礼。
中大兄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一挥,武士们起身跟在他后面朝王宫疾行。
从正殿到王宫宫门这段路,中大兄越走越激动,然而平日里戒备森严的王宫,此时却连一个唐军将士都见不到,掌控宫禁的唐军不知何时竟悄然撤走,一个不剩。
中大兄心头一沉,顿觉有些不对劲。
然而,箭已离弦,刀已出鞘,此时的他除了继续走下去,还能如何?
事情做到这一步,他已无路可退了。
一脚迈出王宫,中大兄不禁疯狂大吼咆孝,脸颊布满泪水。
这扇宫门,他已多年不曾迈出过了,此刻之前,他只是唐国的一名囚犯,今夜,将是他的新生。
“出城,直击唐军大营!”中大兄举刀直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