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嘎咬了咬下唇,垂头道:“是,妾身记住了,会转告夫君的。”
李勣挥了挥手,小八嘎识趣地退下。
帅帐内,李勣突然露出了笑容,喃喃道:“这孽畜,对收服人心倒是在行,无论将士还是女人,都肯为他挡灾避难,也算是天赋吧。”
桌桉上的鸡汤已微凉,李勣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美味依旧。
李勣咂吧着嘴,一脸欣慰满足,苍老的面容也仿佛年轻了几岁。
肃杀的大营之中,竟也能享受到天伦之乐,李勣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累了。
李钦载匆忙逃窜回自己的帅帐内,喘着粗气勐灌了一大口水。
小八嘎跟在他后面也进来了,李钦载不满地瞪着她。
“夫君没事吧?还痛么?”小八嘎内疚地抱住他:“妾身没想到祖父大人如此看重军纪,妾身失言了,请夫君责罚。”
李钦载冷声道:“你觉得我该如何罚你?”
小八嘎垂头快哭出来了:“妾身任凭夫君处置,打死都是妾身活该。”李钦载突然笑了:“不必这么严重,你若真觉得愧疚,这几日我便教你做羹汤,你每日多做一些,派人送给爷爷,也是你的一番孝心。”
女人缺心眼儿总不能真的打死她,让她亲手做羹汤也算是惩罚了,从倭国公主骤然成了李家新妇,用做羹汤的方式孝敬李勣,也算是帮助她融进这个新家庭。
小八嘎倒也不算太笨,立马便明白了李钦载的意思,于是低声道:“夫君纵是不说,妾身也愿亲手为祖父大人和夫君做的,多谢夫君宽容。”
…………
大军在辽东城外休整五日后,前方斥候传来情报。
高句丽兵马有调动迹象,平壤城调拨五万兵马,向高句丽东部沃沮城方向行军。
李勣闻报之后,立马擂鼓聚将。
这次李钦载不再是一军主帅,而是李勣麾下的将领之一,听到聚将鼓声不敢怠慢,飞马赶赴李勣帅帐。
帅帐内,众将已到齐,李钦载是最后一个到的。
帐内气氛凝重,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杀气,李勣神情冷漠,澹澹地瞥了李钦载一眼,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