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医,你莫糟蹋她,不然遭报应的是老夫……”
李钦载惊愕地看着他,祖孙俩这么久没沟通了,写下的第一句话居然就这?
“爷爷,孙儿糟不糟蹋她,报应都在我身上,与您何干?”李钦载愕然问道。
李勣只好继续艰难地写字:“老夫伤重,唯她可治,算是落在她手里了,你若糟蹋她,老夫休矣。”
李钦载仔细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李钦载急忙道:“爷爷放心,孙儿怎会是欺凌妇孺的恶人。”
李勣懒得写字了,只是用笃定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清晰的含义。
“你特么是!”
…………
李勣喝了药,又进了少许流食,最后沉沉睡去。
李钦载走出帅帐,仰头望天。
天空晴朗,烈阳高照,如今已是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夏天。
大营里仍有将士在巡弋,还有不当值又不操练的将士就地盘坐在营帐的阴凉处,三五人聚在一起笑闹。
从将士们脸上爽朗的笑容看得出,唐军的士气依然高昂,从开战到如今,几乎无一败绩,给了将士们很大的信心。
李钦载却有点忧心,他知道将士们的信心都是来自于火器。
高句丽其实没他们想象中那么容易征服,事实上高句丽军非常骁勇,他们悍不畏死,就算临死也要拼命咬下敌人的一口肉,这样的军队,难怪历经数朝都无法征服。
只是这一次的东征,唐军有了先进的火器,才能一路摧枯拉朽。
自信过甚便是自负,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是人,而不是火器,若唐军因为接连不断的胜利而变得愈发骄纵,便是大败的伏笔。
心里的隐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李钦载发明火器后,一直在不断地告诉李治和老将们,不可过分依赖火器,更不可因武器的先进而对敌人有了轻视之心。
告诉的每个人都答应得好好的,可李钦载知道,包括李治在内,所有人都没当回事,他们只知道有了无敌的火器,便是横扫万邦,扩充版图的资本。
出了帅帐,李钦载慢悠悠地朝自己的营帐走去,他打算在李勣的伤病痊愈后,认真地跟李勣讲一讲自己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