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跟在郑三郎后面甚至都不必用刀,轻松地横穿过战场。
此时不由愈发庆幸,当初在登州想尽办法将郑三郎收归麾下,实在是无比明智,赚大了。
然而,郑三郎在战场上的表现越来越亮眼,终于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如此一员虎将,敌人怎能放过,随着郑三郎杀的敌人越来越多,围上来的敌人也越来越多。
郑三郎却凛然不惧,单手挥舞陌刀仍杀得敌人落花流水。
李钦载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点,莫被敌人……”
话没说完,郑三郎扭头咧嘴一笑:“怕啥,都是些废物……”
一支利箭突然从前阵射来,郑三郎身子一抖,后背中了一箭。
李钦载大惊,上前便拽住他往后退。
郑三郎皱眉,神情有些痛苦,力气再大,终归还是有痛觉的,后背插着一支箭怎能感觉不到。
咬了咬牙,郑三郎终于被激起了怒气,瞋目大吼:“哪个狗杂碎放冷箭?敢不敢出来跟老子当面挑一回?”
话音刚落,不知方向的暗处又射来一支冷箭。
箭失不偏不倚竟射中了郑三郎的脖子。
郑三郎浑身一震,扔了手中的陌刀,木然抬手,摸到脖子上插着的这支箭,五官扭曲,眼中突然凶光一闪,狠狠将这支箭从脖子上拔下,用力扔在地上。
脖子上的血顿时如喷泉般涌出,郑三郎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嗫嚅。
“见不得人的……狗杂碎!”
身躯开始摇晃,终于,郑三郎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死死握着帅旗的旗杆。
旗杆杵地,支撑着他魁梧而虚弱的身躯。
李钦载大惊失色,几步抢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憨货,处处显着你了!”李钦载眼中泪光迸现,见郑三郎意识渐模湖,于是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又使劲捂住他脖子上的伤处。
“你特么的,你特么的……给老子活着!”李钦载语声发颤。
然而脖子上的血仍然止不住地往外流,汩汩如泉水。
郑三郎原本黝黑的脸庞愈见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手握着旗杆瑟瑟发抖。
满是血污的手突然拽住李钦载的胳膊,郑三郎拼尽力气,将帅旗的旗杆递到他手里。
“冯头儿说,人在旗在,……旗不能倒。”
嘴角一扬,郑三郎虚弱地道:“……好冷啊。”
说完硕大的身躯重重栽倒,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