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欣喜笑道:“甚好,朕就等着景初大好起来,朕再与你痛快饮酒吃肉。”
太医飞快瞥了瞥二人,低声道:“陛下,恕臣冒昧,陛下的旧疾和李县公的伤势,二位都不应饮酒吃肉,身体大好也尽量避免,饮食当以清澹少荤少油盐为主……”
李治不高兴了:“你果然很冒昧,朕饮酒吃肉还要被别人管吗?活着有甚意思?”
李钦载急忙道:“陛下,听大夫的,听大夫的……臣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后,得到了一条宝贵的人生经验,那就是,任你帝王将相都逃不过生老病死,权势再显赫的人物,都别跟大夫过不去。”
这倒确实是他的人生经验,当初李勣受了重伤,也要嘱咐李钦载对金达妍客气点儿,人家的老命还拿捏在她手上。
李钦载受了重伤也是如此,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金达妍把他摆成各种姿势,既兴奋又羞耻……
李治闻言觉得有理,悻悻一哼。
“从今以后朕与景初对酌,一人一碗白粥,是汉子就一口干了,行不行?”
太医咧了咧嘴:“只要不烫嘴……臣觉得行!”
李钦载斜眼瞥着太医,难怪太医是高危职业,动辄就掉脑袋,有时候还赠送一个帝王豪华全家套餐,就冲这句话,换个脾气暴躁点的昏君,这会儿太医家该搭灵堂了。
幸好李治不是昏君,只是没好气瞪了太医一眼,不耐烦地挥手令他滚蛋。
少了外人,李治缓缓道:“高句丽军报朕都看了,乌骨城外一战,契必何力对此战评价颇高,他说景初破了高句丽的最后一步险棋,从此王师后顾无忧,可长驱直入,合围平壤。”
“景初这一战,委实惊天动地,令全军敬重,若非你和麾下五千将士拼死抵抗,后果不堪设想,契必何力说,这一战说是定鼎东征乾坤一战也不过分。”
李钦载急忙道:“契必大将军谬赞了,没那么夸张,臣只是挡住了一支异族骑兵而已。”
李治叹道:“五千步军对两万骑兵,怎能轻言‘而已’?你们都是拿命在拼啊,战后仅只活了百余人,朕虽未亲眼得见,亦知此战是多么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