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嗤地一笑:“你有个长辈,嗯,说起来算是你大伯,他的名字叫李承乾,李承乾生前说过一句话,‘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五百人,岂不定?’”
“哈哈,你刚刚这番话,跟你那位长辈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一样的混账。你这种心性,真的适合当储君,真的能当一个好皇帝吗?”
李显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挺直,正襟危坐。
“先生,弟子刚刚有些冲动,确实说了一些混账话,先生莫怪。”李显诚恳地道歉。
李钦载嗯了一声:“我不怪你,但老实告诉你,我也不会帮你争储,如果你想不通,觉得我太过冷酷无情,没关系,你我解除师生关系便是。”
李显大惊,表情顿时慌张起来:“先生,弟子知错,以后再也不提争储之事了,求先生莫逐弟子出门墙!”
说完李显起身,彷徨地在李钦载面前拜下。
李钦载微笑道:“你不争储了?东宫太子耶,多么荣光的位置,未来的大唐天子,你真的不要了?”
李显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弟子想要,但弟子更在乎与先生的师生之情,如果非要弟子二选其一,弟子愿舍东宫,从此在先生门下安分钻研学问。”
李钦载含笑点头,欣慰地道:“说得好像你学问多厉害似的,明明是个学渣,谈什么钻研学问,若真不争储,从此在我门下混混日子,做个吃饱喝足的藩王也不错。”
李显苦笑道:“先生您受伤咋就没伤着嘴呢……”
李钦载冷笑,逆徒,等学堂开学了,你会如愿尝到熟悉的挨揍滋味。
他知道李显说的是实话,也应该是心里话,权力谁不想要?不过是每个人的取舍不同罢了。
李显还算是心地纯良的,他在权力和感情之间做出了不计利弊的取舍。
尽管仍然心有不甘,尽管仍然意难平,可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李钦载不帮李显,不是因为怕事,而是时势未到,火候也未到,同时,李显德不配位。
历史上的李显,最后还是如愿当上了皇帝,嗯,就是那悲催的六位帝皇玩。
如今的历史或许已不一样了,但李显还不足以驾驭东宫这个位置,再说,李钦载冒然掺和储君之争,确实是很犯忌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