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迈步进门,见吴管家和部曲下人们仍羞愧垂头,无地自容的样子,刚才李钦载的表演太尴尬了,堂堂国公府都抬不起头。
李钦载啧了一声:“羞愧个啥,勇敢抬头挺胸,丢人的又不是你们,我都没觉得丢人,你们这副样子反倒给我增加了压力……”
吴管家和部曲下人们只好抬头挺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五少郎从小到大挨了那么多顿打,现在仔细想想,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现在贵为郡公了,有时候偶尔的抽风,还是让人无法接受,倍受廉耻心的煎熬……
见李钦载尴尬表演过后,仍然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金达妍呆怔地跟在他身后,喃喃自语:“他难道不知什么叫羞耻吗?”
两位夫人不在,李钦载亲自给金达妍安排屋子。
后院除了几位主人的厢房外,最好的两间屋子分给了她,屋子南北通透,采光充分,一间起居,一间书房。
神医嘛,除了给人看病,也要大量阅读医书,书房必须得有,不仅如此,李钦载还吩咐吴管家派人去长安城里大量收集医书,基础的,高深的,古籍孤本什么的,只要跟医术有关的都买来。
屋外有假山花园和小池塘,李钦载还给她划了几分荒地出来,让她空闲时自己种植一些药材。
抽调府里两名伶俐的丫鬟,专门负责侍候金达妍,问清了金达妍习惯的口味后,又吩咐厨子每顿单独给金达妍做菜。
金达妍从进门到安顿下来,一直保持沉默状态,李钦载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听,人在异乡,举目无亲无依,李钦载便是她最大的依靠。
安排过后,李钦载也有点累了。
这种琐碎的小事其实真的很折磨人,亲身体会过后才发现崔婕多么的光辉且伟大。
“听说大唐的太子已薨逝,路途遥远,是我来迟了……”金达妍坐在屋子里垂头道。
李钦载摇摇头:“命数如此,无法逆天,与你无关。”
金达妍仔细观察了一下李钦载的气色,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你的伤势倒是恢复得不错,差不多痊愈了。”
李钦载傲然一笑,那是,没病还坐了几个月的轮椅呢,生怕累着自己修长的美腿,每天咸鱼一样躺着,伤势当然痊愈得快。
金达妍朝他招了招手,道:“把手腕伸过来,我再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