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贤婿可知,刘恩乡这场重病巧不巧了。”
李钦载不在乎地道:“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不过是一个喽啰罢了,咱们跟他计较什么。”
薛仁贵严肃地道:“刘恩乡自然不必与他计较,但我们如今已算是踏上了江南望族的地盘,接下来的路或许危机四伏,我等当小心谨慎。”
李钦载愕然:“两万大军拴在裤腰带上,还要小心谨慎?怕刺客横穿大军营盘,进帅帐刺杀咱们吗?”
薛仁贵一愣,随即一想,好像也对。
两万大军将他们护在营盘中间,难道还怕刺客?
滕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两万大军只驻扎长江两岸,咱们要去的可是江南岭南腹地,接下来的行程可没有大军保护咱们。”
李钦载笑道:“无妨,没开牌之前,我还是朝廷钦差,江南望族不会那么沉不住气的,丈人放心,咱们真正的危机,是图穷匕见之后。”
众人沉默片刻,缓缓点头,认同李钦载的话有道理。
李钦载倒也不是盲目自大,自己深入虎穴,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主要是这次出巡江南,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比较充足。
不仅有薛仁贵的两万大军护送他们到长江南岸,而且自己以及滕王的部曲亲卫加起来大约近千人,皆装备了火器,这一千人若列阵以待,足以击溃数千乱军。
除非江南望族短时间内能集结上万兵马,但他们那样干基本就是公然谋反了,再说在下江南前,百骑司的密探早已渗入江南各个州县,每天在看不见的角落,不知有多少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入李钦载的案头。
江南望族有没有集结兵马,有没有煽动农户,有没有与官员和驻军勾连,李钦载比谁都清楚。
既然荆州刺史刘恩乡病重,那就不见,李钦载不想跟这种小人物计较。
但李钦载的大度,并没有换来投桃报李。
大军在荆州驻扎休整两日,原计划是要渡江继续南下,在长江南岸的岳州驻军。
然而麻烦来了,两万大军找了两天,竟然没找到渡江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