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官府没给解释,只说是朝廷需要,现在老夫信了,原来朝廷果真在造大海船,准备出海远航。”
“你说的‘新大陆’,老夫也信,此次朝廷征召规模不小,不知耗费了多少钱财人力,若无巨大的利益,朝廷岂会做这笔亏本买卖?”
虞承志整个人仿佛被注入一股鲜活的力量,眼神都变得明亮起来,熠熠生辉地盯着陆松溪。
“难怪,难怪……”虞承志不停喃喃道。
“难怪什么?”
“难怪你陆氏如此不要脸,跪得如此丝滑利落。”虞承志叹道:“没想到李郡公下江南,不仅带来了杀戮,也带来了泼天的富贵,倒教你陆氏捡着了。”
陆松溪有点不高兴了,不由冷笑道:“你虞氏了不起,你虞氏清高,真有骨气的话,这份泼天的富贵坚辞不受,铁了心跟李郡公反抗到底,陆某便敬你是条汉子!”
底牌掀了出来,虞承志此刻的心情很不错,但脸上却无比正义。
“我虞氏当然有骨气!说了不跪,绝对不跪!”
半个时辰后,虞承志走出陆氏宅门,刚出门上了马车,虞承志脸上虚伪的笑容便突然敛起,语气焦急地拍打车夫的肩。
“速去姑苏城外李郡公大营!快马加鞭!”
…………
缺口的打开,开始时往往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欲望和贪婪像漫堤的洪水,反复冲击着这条缝隙。
于是缝隙越来越大,最终溃堤。
虞承志从李钦载的帅帐走出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虞承志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六十来岁的老人,步履轻快得像刚遇到爱情的毛头小伙子。
凡事有一便有二。
当秘密不再是秘密,当秘密有了第三个人知道,那么很快就有第四个,第五个,乃至全世界都知道。
数日内,吴郡张氏,会稽魏氏,会稽孔氏等几大望族纷纷主动拜会李钦载。
李钦载突然变得繁忙起来,咸鱼人设莫名崩了,令他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