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么?都咋咧?”高歧的父亲高真行站出来沉声道。
李钦载和薛讷无辜地站在一旁,垂头讷讷不敢言,标准的老实孩子模样。
高真行自然是认识李钦载的,于是放柔了声音道:“李贤侄,今夜可是尔等饮宴?能告诉老夫这是怎么了?”
李钦载表情无辜地叹了口气,道:“愚侄拜见高叔叔,愚侄其实也糊涂得紧,令郎高歧今夜约愚侄赴宴,说什么要算一算多年的恩怨,愚侄不敢不来……”
“多年恩怨?”高真行皱眉:“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恩怨?”
这位当爹的显然也不太上心,小辈之间的恩怨似乎未听说过。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高歧说愚侄最近太出风头,为大唐造了神臂弓后,被长安众多长辈夸赞。”
“而且长辈们常拿愚侄与高歧他们比较,高歧他们最近挨的揍也多,故而对愚侄怀恨在心,今夜他们纠集了人马,是打算教训愚侄……”
高真行和身后一群权贵家的叔伯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今夜饮宴之事他们不知真假,但最近揍自家孩子的事他们却是亲力亲为。
没想到自家孩子不但不上进,反而迁怒于李钦载,还纠集起来要揍他。
另一名纨绔的长辈站出来,指着雅阁内横七竖八如同后现代行为艺术般的丑陋躯体,不解地道:“贤侄可否告诉老夫,好端端的饮宴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李钦载又叹气道:“愚侄来到翠园后,高歧他们说什么大丈夫当光明磊落,先与敌痛饮,再以拳脚决高下,一战而平昔日恩怨,传出去不失一段佳话。”
“然后他们就饮酒,不停的饮酒,后来他们互相敬酒,你敬我我敬你的,于是都醉了,醉后他们欲效魏晋狂士之风,打算来个袒胸扪虱之态,以示豪放不羁,所以他们都脱了……”
高真行和一众叔伯闭上眼,仰天黯然叹息不语。
家门不幸,孽障横行,家族的脸都丢尽了!
长辈中有几人颇为聪慧,目光狐疑地看着李钦载,欲言又止。
李钦载似看出他们所思,于是解释道:“愚侄酒量比他们强那么一点点,而且今夜是为解决宿怨而来,不敢多饮,故而未醉。”
高真行点点头,羞惭道:“老夫教子无方,贤侄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