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一怔,脱口道:“大过年的,他怎么又来了?”
宋管事惊道:“五少郎,慎言!莫惹口舌之祸!”
李钦载笑了,从十几个信封里挑出两封,道:“正好省事,我当面交给他。”
别院大门打开,府中管事和下人们跪了一地。
李钦载迎出门外,见李治身着玄色长袍,肩上搭了一件狐皮大氅,站在雪地里笑吟吟地看着他。
李治四周只有十余名随从,但没人会天真的以为帝王微服外出真的只有十几个随从,没准此刻李家别院的屋顶就趴着几个老六。
李钦载急忙走下石阶,躬身行礼:“臣拜见天子陛下。有失远迎,陛下恕罪。”
李治爽朗笑道:“景初莫废话了,快进前堂生个炉子,冷死朕了!”
说着李治抬腿就进了门,熟门熟路又猴急的样子,像极了禁欲很久终于云破天开再入青楼的恩客。
进了前堂坐定,下人们捧上铜炉,摆在李治面前。
李治双手张开凑近铜炉,满足地叹了口气:“大冷天的跑了百里路,真是辛苦死朕了……”
李钦载好想翻个白眼。
我特么请你来了吗?
既然李治都亲自来了,李钦载当然不会客气,于是开门见山,将两个信封递给李治。
“陛下,臣失职,没能教好两位皇子。”李钦载一脸愧意道。
李治一怔:“这是啥?”
“两位皇子期末考试的成绩,实在……不如人意。”李钦载摇头叹息。
李治打开信封,迅速将成绩单看了一遍,指着上面的字好奇道:“景初,上面一个写着二十九,一个写着四十五,是何意?”
“是成绩,满分是一百分,及格分是六十,两位皇子一个二十九,一个四十五,及格线都相差甚远。”李钦载叹道。
李治愣了许久,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这俩逆子……他,他们这俩月在庄子里都学了什么?”
李钦载温言安慰道:“陛下息怒,他们还是有优点的……”
“啥优点?”
“比如,他们善火攻,放火放得很熟练,一把火将庄户过冬的麦秆全烧了。”
李治呆怔许久,勃然大怒:“还敢祸害庄户,逆子!他们要翻天不成!”
李钦载一脸阴险地煽风点火:“陛下,玉不琢,不成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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