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归战争, 遣唐使归遣唐使,两者并无联系。
战争是倭国一帮不服大唐的人挑起的, 但遣唐使……他们舔得很舒服呀。
“遣唐使……没必要驱逐吧?”李治迟疑道:“长安城内有上百国家的使节长驻,若驱逐了遣唐使,那些使节将如何看我大唐胸襟?”
李钦载沉声道:“陛下, 大唐与倭国如今已是战争状态, 两国宣战了!既然是战争, 敌国之人没道理留在大唐, 陛下不担心遣唐使中有奸细,有刺客吗?”
“臣打个比方, 王师开赴之后,遣唐使只需要百余人聚集,趁夜偷偷挖断道路, 王师的粮草辎重便过不去,前方将士就有饿肚子的风险, 这些人留在大唐,实为祸患。”
李治一怔, 神情凝重起来,显然在认真思索李钦载的话。
良久, 李治笑了笑,道:“景初可还有谏?”
“有。其次,臣谏开战之前,断绝大唐与倭国的所有商道,无论民间还是官方,倭国与新罗国隔海,大唐也应勒令新罗国断绝与倭国的商道, 总之,一粒粮食,一斤铁都不准进入倭国。”
“倭国是岛国,民生之物大多依靠进口, 新罗百济都是他们赖以进口的国家,大唐断其商道,便等于断其后勤,倭国胆敢对大唐挑衅,开战之初便让举国臣民尝到恐慌的滋味。”
李治深以为然,笑道:“斯言善矣,崔舍人,记下了。”
崔升奋笔疾书,目光瞥过李钦载终于柔和了几分。
虽然看不惯妹夫的为人,但李钦载的话却是国士之论,令人钦佩。
李钦载接着道:“其三,臣请大唐水师封锁海疆,大唐的战舰不仅要封锁白江口,也要封锁倭国周边的海域,让他们的渔民连出海打鱼都不敢,持续造成倭国国内恐慌……”
话没说完,李治的脸色却有些尴尬了。
李钦载好奇道:“陛下有何难处?”
李治咳了一声,道:“大唐水师虽雄壮,可战舰数却一直不够多,昔年先帝东征高句丽,张亮提水师七万,战舰五百艘,可这些年下来,许多战舰老旧废弃,新的战舰充入水师者不多……”
李钦载懂了:“咱们现在能用的战舰有多少?”
李治想了想,道:“大约三百余艘,不过其中一半要巡弋大唐的南边海疆,不可能征调举国战舰于斯役。”
李钦载顿时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