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这些小混账必须接受严厉的教育!”
“问话的那个,你,给我去扫茅房!”
…………
李勣派人从长安送了封信过来。
朝堂风波已平息,李勣终于结束了闭门谢客的日子,开门接客了。
顺便给惹了大祸的孙子送了一封信。
信里当然没一句好听的话,满篇污言秽语问候李钦载的先人,骂得酣畅淋漓,丝毫没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辈分。
李钦载忍了,反正辱骂自己的先人,从血缘上来论的话,李勣也吃了大亏,大家扯平。
信的末尾终于说到了正事。
李崔两家各自请了高人掐算日子,五月廿四那天正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宜挖坟。
所以,李钦载和崔婕大婚的日子定了,就定在五月廿四。
大热天穿着厚重的吉服成亲,也不怕捂出痱子……
大婚一应筹备事宜,由李崔两家长辈商议,同时李勣还派人向润州送了信,将婚期告诉了任润州刺史的李思文和李崔氏,着令他们在李钦载婚期之前告假赶回长安城。
折好信笺,收入怀中,李钦载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终于要在这个本不该出现的世界成家了。
嫁娶皆是所爱,满眼皆是心仪,此生已经很幸运了。
未来执子之手的日子,老去后仍能互相搀扶蹒跚而行,远胜王侯功爵,利禄荣华。
李钦载想要的,只有眼前人,意中人。
佳期已定,今晚当谋一醉,痛痛快快向自己的前世敬一杯酒。
对不起,这一世仍旧打算平庸恬淡度过,不负亦不悔。
…………
第二天,李钦载睡到快下午才起床,摇晃了一下疼得快炸裂的脑袋,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这年头的酒实在一言难尽,酒质浑浊也就罢了,宿醉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