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刚才在殿内的情形,韩国夫人这件事,夫妻俩似乎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表面上仍然恩爱。
但背地里的杀机,已着落在李钦载身上了。
这特么的,你们中年油腻夫妻同床异梦勾心斗角,把我这个外人架在火上烤,这不是坑人吗?
李钦载下意识脱口大声道:“停车!”
马车瞬间停下。
车厢内,李钦载脸色时青时红,眼皮不停抽搐。
崔婕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也不敢吱声。
良久,李钦载深吸口气,无奈地叹道:“继续走,回国公府。”
旨意已下,木已成舟,他已无法改变,只能接受任命。
若刚才在宫里知道武后的态度,李钦载拼死也要拒绝这桩差事,然而现在已来不及了。
马车继续启行,摇晃的车厢内,崔婕握紧了他的手,担忧地道:“夫君心神不宁,此去并州可有凶险?”
李钦载不想告诉她其中的内幕,只好强笑道:“无妨,就是此行赴任不能带上你,荞儿这些日子也要靠你照顾了,明日我便启行,你和荞儿也回甘井庄吧,那里比国公府自在一些。”
崔婕听话地点点头,清澈的眼睛仍盯着他的脸,眼中浓浓的担忧愁意经久不散。
回到国公府,李钦载下了马车便直奔李勣的书房。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遇到这桩麻烦事,李钦载不会那么自负地靠自己解决,家里有个老奸巨猾的老人,凭啥不求教一下?
来到李勣的书房,李钦载风风火火推门而入,门刚推开半扇,便听里面李勣冷冷地道:“从小学的规矩都喂进狗肚子里了?不会敲门吗?”
李钦载依然推开门,嘴里发出“嘣嘣”两声,情当是敲过门了。
李勣看着他这副滚刀肉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以为你大婚之后能收一收混账性子,不曾想仍然风采依旧。”
李钦载嘿嘿一笑,道:“爷爷整天无所事事,总得有個人气气你,不然情绪太稳定了容易老年痴呆的……”
李勣的情绪果然不稳定了,眼里已开始冒火。
李钦载急忙道:“有事,有正事!”
李勣齿缝里迸出一个字:“说!”
李钦载愁眉苦脸将今日进宫后的一切原原本本说出来。
李勣听完后眉头深深皱起,久久不发一语。
李钦载苦笑道:“爷爷,孙儿这回怕是上了贼船,陛下和皇后这档子事儿,孙儿实不知如何处置才好,求爷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