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神情淡漠的金乡县主都向他投以惊讶的眼神,没见过世面的女人,第一次看到读春秋的正人君子。
韩国夫人笑得前仰后合,胸前仍然duang,duang的,喘息着道:“难怪陛下和我那妹妹对你如此看重,李刺史不仅有才,为人也风趣得很呢。”
李钦载无语地饮了一杯酒。
这也叫风趣?明明是你笑点低好不好。
韩国夫人笑了片刻后,突然凑了过来,低声道:“并州刺史可不好当,今年的年景……呵,怕是李刺史来并州,不仅仅只是来当刺史吧?”
李钦载一惊,随即微笑道:“夫人喝醉了?”
韩国夫人幽幽地道:“年华老去,所遇非人,昨日恩爱,今日鸩酒,世间薄幸何其多,不醉又如何?”
李钦载保持姿势不动,淡淡地道:“夫人,下官只是刺史。”
韩国夫人沉默片刻,突然凄凉一笑:“是啊,你只是刺史,我与你说这些作甚……我果然是醉了。”
久不出声的金乡县主突然道:“你们都醉了,今日酒宴好生无趣,我走了。”
说完金乡县主起身便往外走。
韩国夫人却不理她,连送都没送,她的眼睛仍盯着李钦载,轻声道:“酒宴果真无趣么?是酒宴无趣,还是酒宴的主人无趣?世人才是真的无趣,饮酒作乐而已,为何非要先分清敌我?”
李钦载目送金乡县主走出府门,这才收回目光,低声道:“请教夫人,金乡县主为何在并州?”
韩国夫人嘻嘻一笑:“就知道你要问这個,滕王性喜纵乐游历,金乡县主陪她父王从北方游历至此,莫忘了并州城还有一座晋阳行宫,滕王此来是拜祭凭吊高祖先帝的,已在并州暂住一月有余。”
突然凑在他耳边,韩国夫人亲昵地道:“金乡县主佳否?人家是豆蔻之年,尚未婚配呢,可惜李刺史已婚,怕是难得一亲芳泽了,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韩国夫人,倒是不介意你婚否,咯咯。”
李钦载嘴角扯了扯,不自觉地偏了一下身子,与她拉开距离。
这女人太会撩汉了,如果她平日就是这般做派的话,李治的头顶大约隐隐种出一片草原了。
幸好我定力深厚,呵,我读《春秋》的!
…………
酒宴散去,李钦载拼尽全力抵抗住了诱惑,走出武宅时身形已有些踉跄。
站在府门外,李钦载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这哪是什么故宅,分明是盘丝洞啊,韩国夫人妖里妖气的,那撩人的小眼神,那duang,duang的雄伟波澜,李钦载差点栽在里面。
今日若跟她发生了什么,接下来的事才叫真的麻烦了。